「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怎么和昌壽王殿下的護衛起了沖突」
說起這個事情,程丞的臉又陰沉下來,柳佘表情更加不好,看得程靖心中一個咯噔。
「嘖,這事情我來說吧。剛才有個手賤的用箭矢瞄准我腦袋,我不過是射飛他的發冠,讓他出了點兒小丑而已,已經很客氣了。怎么,這位郎君不分青紅皂白,想要過來訓斥我么」
姜芃姬驅馬上前,對程靖,也就是柳佘之前說過的程友默沒什么好印象。
程靖表情訕訕,面對姜芃姬強硬的口吻,也不動怒,反而拱手詢問。
「不知這位郎君是何人」
柳佘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官唯一的兒子,不知道剛才手賤那位姓甚名誰」
不過是看他們一行人舟車勞頓,衣裳不起眼,車馬裝飾朴素,就想以他們尋樂而已。
若是普通商賈車馬,估摸這個虧只能憋屈吃下,但換成柳佘,意義就不一樣了。
他刻意在「唯一」兩個字上咬重音,程靖頓時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小郎君誤會了,靖並非那等不分青紅皂白之人。」程靖苦笑著說道,「方才與友人相談甚歡,一時沒有注意到周遭發生的事情,等反應過來,小郎君已經讓那人丟盡臉面」
柳佘的兒子差點被人射殺在上京城外的官道上,要是真的發生,他簡直不敢想象那畫面。
「活該他手賤,這位郎君,此事和你無關,不求你為我說話,也希望你不要為那人求情。」
姜芃姬嘖了一聲,雖然沒有趾高氣揚的姿態,但態度也相當強硬。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弱肉強食這樣的規則,在如今這個階層分明的社會表現得更加直白。
如果不是她,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這會兒估計已經被嚇得摔下馬,說不定還被驚慌的馬蹄踩傷,大白是血統優良的北疆戰馬,訓練有素,她剛才反應也鎮定,這才沒有釀成悲劇。
程靖點頭,「這是自然。」
程丞鼻尖一嗤,不屑道,「昌壽王哼」
程靖回去將柳佘一行人的身份說了一下,不僅昌壽王臉色變了,態度完全偏向柳佘一行人,隨同的青年更是面色如紙,開玩笑動手的兩個郎君更是兩股戰戰,唇色慘白。
他們哪里知道那些衣裳普通,一看就像是庶民的人,竟然有這么大的來歷
讓你手賤
讓你手賤
讓你手賤
那個動手射箭的青年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的手,恨不得時光倒流狠狠抽自己兩巴掌。
如今東慶誰最不好惹
柳佘絕對排得上號。
他還是今年的總考評官,他們差點射殺他的兒子,還能指望這位給什么好成績
嚴重一些,柳佘只要動動筆桿子,給他們幾個不堪的評價,這輩子的仕途就算完蛋了。
哪怕他們不入官場,當一個空有名頭的名士也不可能了。
很顯然,柳佘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當昌壽王派內侍請他過去,柳佘只是冷冷一笑,揮袖走人,根本不正眼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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