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撐著一旁的憑幾起身,步伐隱隱有些輕浮,這令衛慈看了,心中憂慮不已。
等淵鏡先生離開,室內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才被打破。
衛慈將視線落向祖德,「祖德,你一直隨身照顧師父,可知為何師父會這般」
打從祖德進入琅琊書院,對方就自告奮勇照顧年長的淵鏡,雖然這人有些缺心眼兒,秉持的理念也和他不對付,但祖德對先生極其尊敬,每時每刻都跟著,幾乎寸步不離。
祖德見室內同窗齊刷刷望向自己,頓時壓力倍增。
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這事情老師嚴令禁止我說」
衛慈表情一寒,拂袖起身,祖德既然不說,那他就從別的地方去查。
其他學生多半是這個反應,看著空空落落的廳堂,祖德不由得憤憤咬牙,捶地發泄。
「該死的北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姜芃姬瞧著半條胳膊被綁起來的風瑾,對方抬起右手的動作十分僵硬,看著有些呆萌。
「讓你逞英雄,明知打不過對方,怎么不一早就喊我過去幫忙。」
風瑾啞然苦笑,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比昨晚好多了。
「男子漢大丈夫,豈有讓女子為自己出頭的道理」
姜芃姬心中一哂,悠然道,「嘖,既然如此,昨晚怎么又讓小廝喊我了」
風瑾眨了眨眼,也不顧什么面子,一只手杵著下巴,望著形勢膠著的棋盤。
「因為瑾倏地意識到,蘭亭不能以一般女子度之,天下男兒皆嘆不如,求救也不丟臉。」
姜芃姬:「」
望著棋盤,風瑾思慮良久才落下一子,說道,「本以為替那位世子擋了一災,就能避開劫難,沒想到一番好心好意,付諸東流」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人純屬自己找死。我剛才讓人去打聽消息,可算把昨夜的事情弄清楚了些。」姜芃姬表情冷淡,腦海中思索著棋盤,嘴里卻說,「那位世子當真是被寵壞了,家人對他要星星不給月亮,他在外頭哪里有受過挫折明知道跟他競價搶奪花魁的是北疆一伙人,被提醒之後不但沒有退讓,反而有恃無恐,甚至故意挑釁,讓跟隨的奴仆出手打人」
結果可倒好,那位鎮北侯府世子抱得美人歸,大獲全勝,跟他搶花魁的人被打死了好幾個。
打死人還算小事,被打死的那幾個人當中,有一個在北疆的身份還不低,這就令人頭疼了。
現在北疆捏著這件事情不肯撒手,非要東慶給一個交代。
依照風瑾的遭遇來看,官家如今是偏向北疆的。
只要不危及他的皇位,什么條件都能考慮。
正在這時,柳佘帶回來一個極其糟糕的消息。
替罪羊已經找到了,恰巧不巧,還是姜芃姬認識的,也出乎所有人預料。
竟然是淵鏡高徒之一,韓彧
「這件事情怎么又扯上韓彧了」
饒是姜芃姬腦子靈光,此時也有些轉不過彎來,這跟韓彧有半毛錢關系,找替罪羊也不能亂找啊。
其實,這算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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