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不愧是人傑地靈之處,別的地方尚是春寒料峭,此間已經暖風襲襲,花卉含苞欲放。
早春時分,風光正好,
春風吹拂在人身上,激起些許慵懶的暖意。
愛美成性的女郎早早換上輕薄的春裝,鮮嫩的顏色襯得人比花嬌,烏發雲鬢高挽,綴一兩朵怯怯綻放的花兒,哪怕沒有塗脂抹粉,素面朝天,依舊遮擋不住那股勃勃欲出的青春氣息。
女郎愛俏,各位年輕的郎君也不遑多讓,衣袂翩翩,風度斐然,衣袖間攜卷著淡淡香風。
叮當叮當
幾個玲兒有節奏地撞擊,隨著馬兒矯健的步伐,一下一下地響著,清脆的鈴聲伴隨著馬蹄聲,好似一曲歡快的曲兒,旁人聽了也能感覺出主人此時悠閑愜意的心情。
一陣騷動從城門傳來,人群中隱隱傳來百姓的討論和歡呼之音。
「那頭就是之前在張江村吃人的大蟲嗨,長得賊滲人。」
「是啊,瞧著個頭,少說也有六石了難怪能吃了這么多人,為害一方,連府衙都管不了。」
「俺媳婦兒就是張江村的,聽說這頭大蟲吃了四個娃娃了,娃娃的爹娘進山除它,反而被吃得只剩一副骨頭,那副慘樣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看了都覺得兩股戰戰,腿兒發軟」
街道兩旁圍著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對著那頭被四個大漢扛著的老虎低聲交談。
此時,又有一頭個頭稍小的老虎被扛了進來,有見識的人立馬認出這是一頭母虎。
「乖乖,本以為為害張江村的是一頭大蟲,沒想到竟然是夫妻作案,一公一母」
「豈止啊,你瞧那頭母大蟲的肚子,癟得不正常,跟母馬剛生完崽兒似的」
人群議論紛紛,兩旁茶肆的客人聽到底下動靜,也紛紛探出頭來,被那兩頭死得不能再死的大蟲嚇了一跳,哪怕它們已經死了,但一身的威勢依舊令人魂飛膽裂。
從外表來看,兩頭老虎模樣十分完整,兩眼部位有干涸的烏黑鮮血。
哪怕不是經驗老道的獵手,眾人也能知道兩只老虎是怎么死的。
肯定是被人用箭矢一箭射中眼睛,刺穿大腦,當時斃命。
手法干凈利落,也最大限度保證了兩張虎皮的完整,不少百姓看得眼熱。
一個書生道,「如此威風凜凜的大蟲,倒是少見。不知射殺之人是誰,堪稱一句英勇無雙。」
「誒你竟不知」
他的友人詫異,依靠在二樓茶肆的窗旁,朝外一看,似乎在找誰。
「怎么的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內情」
友人優雅輕笑,說道,「若這兩頭大蟲當真是危害張江村的,打死它們的,定然只有那人。」
「這話什么意思」書生不解。
「你有所不知,前日郡守不是舉辦了雅集,邀請各位士子暢談天下大勢」
書生依舊狐疑,道,「那日生了點兒小病,著涼了,未曾過去。不知雅集上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