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郡距離河間郡並不遠,雖然路上也遇見見財起意的土匪,但那些烏合之眾還沒靠近車隊,便被姜芃姬帶著人殺了個干凈,除了這些小風波,其他時候倒是平和。
等到了河間郡范圍,反而更加安全了。
姜芃姬在琅琊郡求學的這些年,河間郡附近的土匪也沒能好過。
那些人不是被抓出來清繳了,就是暗中被姜芃姬的部曲收編了,河間郡因此安寧了好些年。
「郎君,咱們回家了」
踏雪探出車簾,遠遠瞧見匍匐在地面上的城廓,內心的欣喜激盪難平。
姜芃姬握著韁繩,輕輕地回了一句,「嗯,回家了。」
河間郡,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蘇醒後停留的第一個地方。
哪怕她沒什么歸屬感,但闊別多年之後再相見,隱約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走吧」
感慨完了,車隊也修整好了,姜芃姬揮了馬鞭,繼續上路。
因為有人提前報信,柳府早早派了人在城外等。
姜芃姬目力絕佳,自然看到等在最前頭的人是誰,嘴角勾起一抹真誠的笑意。
讓大白快跑幾步,對著徐軻道,「孝輿」
徐軻對著姜芃姬作揖,臉上也露出些許笑容,「恭迎郎君。」
已然弱冠的徐軻比以前抽長了一些,肩膀寬闊不少,面龐越發堅毅,已然褪去少年的稚嫩,多了幾分青年的沉穩,許是人逢喜氣精神爽,竟然也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
徐軻一早跟著姜芃姬在琅琊求學,雖然是伴讀的身份,但往日里和尋常的琅琊學生並無區別,偶爾還能受到淵鏡先生的親自教導。兩月前,為了籌備柳府庶女的婚事,徐軻被姜芃姬遣回河間幫忙,看他的模樣,事情應該已經辦妥當了。
「不講這些虛的,趕了那么久的路,一直沒吃什么好的,餓都餓死了。」
姜芃姬把大白的韁繩丟給小廝。
徐軻道,「蝶夫人已經在家中設宴,就等郎君您了。」
蝶夫人
「那母親呢」姜芃姬問。
徐軻回答,「大夫人這些天忙於婚事,今晨略感風寒,便讓蝶夫人出面給郎君接風洗塵。」
「原來是這樣。」姜芃姬指了指背後的車隊,說道,「派人將這些都運回府,然後在照著單子清點一遍。若是哪里有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復我累死了,我先回府換一身衣裳。」
遠古時代的生活節奏相當緩慢,哪怕幾年沒有回來,河間郡和記憶中沒什么兩樣。
當她看到城中多了許多衣衫襤褸的乞丐,不由得蹙了蹙眉。
徐軻見狀,主動解釋,「前年和去年,河間附近幾個郡縣的收成都不好,特別是去年秋收的時候,發生了一次小蝗災,田地幾乎顆粒無收要不是郡守開了一次糧倉,又從各家借了一些糧食,估計就不止這么一些災民了河間這里還算好,其他幾郡的情形更是」
哪怕姜芃姬幫河間郡解決了匪患,避開了,但老天爺不賞臉,天災依舊能讓百姓困苦。
姜芃姬的表情沉了沉,她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車隊。
這些陪嫁幾乎都是姜芃姬置辦的,用了多少銀兩,她心里清楚。
這只是一個柳府庶女的嫁妝,周遭卻有數不盡的百姓依舊食不果腹。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姜芃姬心中一緊,表情越發難看起來。
「外頭的佃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