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青年溫和如初。
「你之前不是挺看好一個負責練兵的百夫長么」楊濤支支吾吾地道。
「嗯,記得。此人怎么了」
「被人借走了」
楊濤說完,縮了縮脖子,半響沒聽到其他動靜。
他悄咪咪睜開眼,只見友人依舊維持著端坐的姿勢。
沒發火可是
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水般的沉凝之色。
「被借走了誰借的」青年問道。
楊濤說,「象陽縣丞柳羲,說那人丑得別致,想借去看看。」
青年勾唇冷笑,手中書卷擲在地上,雖未發出多大聲音,但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借呵怕是有借無還。」
楊濤乖乖坐在原地,一副等待批判的乖學生模樣,看得青年哭笑不得。
「你仔細說說,那時候的細節。」
楊濤哪兒敢隱瞞,嘰里咕嚕一頓說,連自家老爹的表情變化都沒有放過。
「伯父提了柳羲借人的理由」青年問他。
「提了。」
青年喃喃道,「呵,希望這能成為他心頭一道刺,莫要倒向柳羲。」
楊濤疑惑地問道,「真不知道,柳羲借走這人做什么便因為他長得丑」
青年忍住扶額的沖動,「那個柳羲哪里是想看人有多丑,分明是想練水兵了」
練水兵
楊濤神色一震,旋即小心翼翼地道,「柳羲練水兵做什么」
青年反問,「那你覺得柳羲借這人做什么」
真因為對方「丑得別致」
這樣的理由只能哄一哄三歲小孩兒,哄不了他。
「若是真要訓練水兵,那這人的野心豈不是或許是你多慮了」
畢竟,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青年的推測都過於驚悚。
柳羲地盤處於東慶北面,大部分都是盆地丘陵,河流根系不多,大規模的水戰更是沒有。
訓練水兵,這個舉動跟竹籃打水有什么區別
青年卻不這么認為,「柳氏父子作風低調,以至於大部分人都將他們忽略了。若是仔細留意,不難發現他們父子的野心。這種時候朝我們要去一個訓練水兵的人才,野心昭然若揭」
楊濤苦惱道,「哪怕你說的是真的,但柳羲不朝我們借人,照樣能想其他辦法。」
青年看向楊濤的眼神,隱含憐憫,宛若看著一個智障。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柳羲有多大的野心,在於他們被人挖了牆角啊
說不定柳羲挖上癮了,下次還盯著他們挖
楊蹇的家業本就不大,要是交到毫無心機的楊濤手中,被人挖走班底還不自知。
攤上這么一個竹馬,他也是心累。
楊濤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聲問他,「要不,我想辦法將人要回來」
青年眼神更加絕望了,為何好友能提出這么愚蠢的建議
追回來
楊濤敢去追,楊蹇頭一個動手打斷他的腿。
「算了算了,一個人才罷了。我軍精通水戰之人,多得是,不可惜這么一個。」
青年只能這么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