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裴聽後,心中一喜,便知道這件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
他面色慚愧地道,「為兄實在無能,讓賢弟受到驚嚇不說,還要為我擔心。」
「許兄莫要妄自菲薄,若許兄這般算是無能,小弟豈不是爛泥扶不上牆」
姜芃姬說出這句話,原本氣氛凝固的帥帳添了幾分歡愉和輕松,許裴直接將她引到位置上。
「不過,許兄能否告知,幕後黑手是誰」姜芃姬說到這里,眸光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冰冷,「不管是沖著我來的,還是被當成池魚牽連,若非昨夜運氣不錯,這會都能去閻王爺那邊投胎了。不好好出了這口惡氣,旁人還以為柳氏柳羲是個好捏的軟柿子,當我好欺負得很」
許裴本想掩蓋,畢竟他和許斐是一家人。
對內的利益是相沖突的,但對外卻是一體的。
同為許氏子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許斐可以為了扳倒他不擇手段,許裴卻不能這么做,至少不能是現在。
不過,面對姜芃姬數次試探和追問,許裴為了不破壞剛剛好轉的關系,只能透露只言片語。
「其實關於背後的小人,為兄還未確定下來,只是有個懷疑對象」
許裴面色難堪,斟酌著說道,「說來慚愧得很,此人便是為兄的堂弟。但目前沒有鐵證,不能給他定罪。賢弟放心,給為兄一些時間,定然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賢弟一個交代。」
「若是許斐做的,為兄絕不徇私」
姜芃姬面無表情地聽著。
「許兄的堂弟許斐那不是許兄的至親么,怎么會」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各有各的難處。」
許裴略感丟人,兄弟鬩牆可不是什么好聽的新聞,這也是家宅不寧、家教不嚴的體現。
「許斐與為兄相爭多年,關系不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家門不幸,說來也是丟人倒是讓賢弟看笑話了。其實,為兄與許斐相熟多年,此事真相如何,倒也不好下結論。」
哪怕許裴已經在心里給許斐定罪,但嘴上絕對不能這么說,只能模糊重點。
姜芃姬乖順地點點頭,期盼道,「那小弟就等著許兄的消息。」
見她這么乖、這么好說話,許裴心中幽幽長嘆
多好糊弄的少年啊,為何他的堂弟就那么不可愛
許裴又設宴款待姜芃姬,好吃好喝供著。
姜芃姬吃得差不多了,倏地想起了楊思的囑咐。
她道,「許兄,小弟聽靖容說了,小弟昨夜允諾許兄,要將青磚制作之法賣給你」
許裴聽到這話,神經瞬間緊綳。
好似一道冰冷的寒流,冷不丁從腳底板冒到了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