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9:北方霸主(六)(2 / 2)

豐真快速瞧了一眼畫中的內容,等他瞧清了,落向衛慈的眼神帶著幾分古怪。

無他,畫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姜芃姬。

畫中的女子卧花而眠,筆觸細膩而真實,與時下追求寫意的畫作截然不同,這幅畫更加追求真實。女子睫毛修長,眼瞼微顫,似乎要睜開微醺的眸子,露出那雙澄澈含水的眸子。

這也就罷了,偏偏畫中女子的著裝極為大膽,與時下保守的創意風格截然不同。

窄袖半臂,露出兩截雪白皓腕,裙擺極大,竟如盛開的牡丹一般絢麗。相較之下,裙擺卻有些短,僅能蓋住小腿,露出兩只不大不小的細足,纖細的腳腕上掛著的兩枚帶鈴鐺的銀圈。

女子因醉酒而酣睡在地,四周零散堆著美人睡的花瓣,襯得白的愈白,紅的愈紅。

附近假山重疊,環境偏僻而清幽,此處卻有如此令人心旌搖曳的美景,仿佛親眼所見。

豐真瞧了一眼落款時間,不怕死地挑高了眉梢。

「主公那會兒才十二歲,你便生出這么多心思了」

畫卷落款時間在六年之前,正是衛慈重生後的第一個月。

那時美人睡盛開正艷,衛慈看到花瓣凋零滿地,眼前浮現過往記憶,一時難耐,揮筆畫下。

如今一想,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豐真一向是個藏不住話的,保不准他什么時候便向主公透露只言片語。

雖說在姜芃姬面前,衛慈的馬甲早被脫光光了,但他仍舊懷揣著半分希冀。

「拿回來」衛慈持劍對著豐真,心下愈是焦急。

豐真雖不怕死,但他深諳張弛有度的道理,不能把衛慈逼急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衛慈這家伙劍術不錯。

「好,還你還你。」豐真不敢將畫卷隨意丟過去,反而將它卷好遞還給衛慈,嘴上卻道,「真沒見過比你還踟躕不前的人了。你剛才還嘴硬抵賴,如今鐵證如山,不知你還能說什么。」

私底下畫了這么一幅畫也就罷了,竟然還將畫卷藏在主卧枕旁。

那是什么心思,還用分析

衛慈將手中的劍放回劍鞘,面上的陰沉卻未散去。

豐真倏地笑問一句,「你莫不是怕死」

衛慈方才說「去父留子」才是最好的辦法,如今心悅主公卻又百般抵賴,不由得令人多想。

當然,豐真知道衛慈的脾性,所謂怕死更是不可能。

豐真好整以暇地准備聽衛慈解釋,瞧他窘迫的模樣,未想到衛慈露出恍惚神情。

「若是怕當年慈也不會自」

衛慈險險地住了嘴,沒將後一個「刎」說出口。

不然的話,一朝豐真惹事的能力,還不追根究底

豐真見警報解除,頓時又有恃無恐起來。

「瞧你這模樣,怕是對主公情根深種已久。」在豐真看來,衛慈六年前就瞧上人家,那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呀真是有夠禽、、獸的,「與其這般自苦,不如早早表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