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道,送這人到我面前做什么」。
姜芃姬瞧了一眼底下的兀力拔,眼神平靜無波。
她沒有像兀力拔預料中那般假惺惺招安,更沒有落井下石踩一腳,反而選擇了無視。
孫文笑道,「此人在北疆地位非凡,生殺予奪,該請示主公。」
不對
兀力拔心思回籠,雙眼幾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著坐在主帳下首的儒衫男人。
載道
這個表字讓他心中一悸。
九王子如何超神發揮,兀力拔私底下仔細研究過
他越是研究越是覺得孫文有問題,奈何人家消失不見了,無法清算。
那人的表字也叫載道,同樣是這個年紀
兀力拔面皮抽了抽,心下明白了,他的眼底寫滿了駭然。
「原來是你」兀力拔咬牙切齒,「老夫真是瞎了眼竟沒發現是你在暗中作祟」
若是北疆沒有內亂,各部落沒有四分五裂,北疆不至於只拿出寒酸的十八萬大軍。
孫文一派淡定地道,「過獎。」
兀力拔得到孫文的肯定,哪里還冷靜得了,沖著他的方向撲騰,張嘴要咬。
孫文眼球向他瞥了一眼,甚至連面向都沒有改,姿態高傲又輕蔑。
姜芃姬說,「這種事情就不用請示了吧橫豎不能招安,見了也是浪費時間。」
兀力拔要是能臣服,除非姜芃姬這具身體是純正的北疆血統。
孫文歉然頷首,淡定道,「雖是如此,但臣子有臣子的本分,萬萬不敢僭越。」
揣摩上意不意味著自作主張,孫文更不可能越過主公、擅做決定。
兀力拔冷靜了幾分,沖著姜芃姬的方向吐了唾沫,觀眾們能情緒看到那團唾沫的運行軌跡和模樣,兀力拔道,「妖婦縱然你能勝得了一時,你還能守得住一世」
姜芃姬道,「我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得住一世,但你守不住北疆,這是鐵板釘釘的。」
兀力拔又呸了一口血沫,蒼老的面龐盡是猙獰之色。
「老夫詛咒你,縱然開國立朝,最終也要落入外姓之手,血脈後人不得不好死」
哪怕是詛咒辱罵,兀力拔也耍了心眼。
姜芃姬是女子,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女子登基為帝,更別說親自打下一個帝國。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自己辛苦打下的基業肯定要留給自己的後人,輪不到外姓染指。
可偏偏呀,她是女子,終究要嫁人為妻,她的夫婿稍稍有點兒野心,呵呵
皇室改姓,不是不可能。
一旁的衛慈面色一變,攏在袖中的手狠狠攥起。
前世的衛慈不是一開始就收斂鋒芒的,他與陛下暗中結緣,二人關系添了幾分親密。
那時候姜朝剛剛建立,正需人手,衛慈身為全面小能手,頗受重用。
他穩步走向權利中樞,風頭正盛的時候,上天示警,降下隕石。
帝不傳一世,皇甫代之
皇甫是誰
看到這個姓氏便會想起前朝那位赫赫有名的丞相。
那位丞相是怎么死的
大家伙兒心里有數。
人家都死了幾百年了,自然不可能死而復生,那就是他的轉世作祟嘍。
仔細檢查滿朝文武的生辰八字,衛慈被揪出來了。
這是一個局,但衛慈卻不知道有多少人牽涉其中,多少人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