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上前幾步,在她身邊還有數步的地方落座。
雖說不是頭一回被點名了,但衛慈仍舊不大習慣。
「手上的傷口還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個陰影估計會跟著衛慈好久。
衛慈搖頭,一開始有些疼,但敷了葯之後就好多了,只是傷口略微有些癢。
「主公真有法子對付高越族」衛慈想了想,他道,「高越族駕馭百獸並非野史傳聞,主公可不能掉以輕心。他們不僅能操控熊虎狼豹,還能命令蛇蟲鼠蟻。若是他們讓蛇蟲鼠蟻攜帶瘟疫病人的物件污染兵營用水,我們怕是被動了。萬萬不能讓高越族有反擊的機會」
衛慈可不是良善的人,或者說能在這個時代留下名諱的謀士,沒有哪個是心善的。
前世的楊思可以一把大火送高越族上黃泉,今生的衛慈也敢這么做,甚至做得更狠更利落。
當然,姜芃姬帳下全是陰狠詭譎之輩,這也算是一大奇聞了。
除了風瑾、孟恆和衛慈三人還能維持高潔做派,其他人則摒棄了仁義道德,心黑得很。
姜芃姬認真聽了會兒,好笑地道,「高越族,真有這么可怕」
衛慈點頭,高越族的確挺可怕的。
根據衛慈所知,前世的黃嵩在高越族手中吃了大虧,軍營爆發了鼠疫,源頭便是高越族。
姜芃姬垂眸冷笑,「錯了他們並不可怕,能不能擊退高越族,勝負關鍵在子孝身上呢。」
「在慈身上」衛慈不解。
「對啊,在你身上。」姜芃姬道,「子孝能否幫我尋來一把笛子」
找笛子
衛慈不解,但姜芃姬的請求,他沒有不答應的。
他本人擅長音律,隨身行李也會帶一些樂器打發時間,其中便有他十分喜歡的一支玉笛。
「慈不知,主公還擅長音律。」
姜芃姬會吹笛子,這事兒衛慈還真不知道,前世的陛下也極少碰雅器。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去呢」
姜芃姬試了試音色,瞧她生澀的動作,根本不像是會吹奏的樣子。
正說笑,姜芃姬好似感覺到什么,視線落向帳篷帷幕。
似乎為了證實她的感知,帳外傳來焦急的步伐。
傳信兵氣喘吁吁道,「回稟主公,帳外突然出現大量蛇類」
傳信兵只說了寥寥幾字,但軍營兵卒此時卻經歷著顛覆人生觀的危機。
軍營如群山一般連綿不斷,不知何時開始,巡邏兵卒發現蛇類的身影越來越多。
剛打死一條,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一條。
花花綠綠的蛇吐著蛇信,睜著兩點陰冷的眼睛。
它們種類繁多,僅看一眼,那密密麻麻的蛇群便看得眾人寒毛豎起
紅的、橙的、黃的、綠的、青的、藍的、紫的
有些密密麻麻纏在一塊兒,朝著營寨爬來,有些順著棱柱蜿蜒而上,發出可怕的噝噝聲。
除了少數無毒的蛇,大多都是三角頭、眼後毒腺隆起的毒蛇
哪里來的這么多毒蛇
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萬蛇蛇窟上安營扎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