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4:伐黃嵩,東慶一統(二十六)(1 / 2)

副將瞧著柔柔弱弱的軍師,不忍心為難聶洵,畢竟軍師也是受害者。

聶洵又道,「這兩日,你們不如暫且避其鋒芒,待他冷靜冷靜吧。」

副將求之不得,不用聶洵提醒他們也知道避著點原信,誰讓原信就是條瘋狗呢。

擱到原信面前,聶洵又不經意間提起原信酒醉鞭打副將的事兒,勸告原信要戒酒戒躁戒怒。

原信本來就心煩,聶洵又拿這事兒提醒他,他直接將火氣撒到兩個副將頭上。

副將不堪其辱,心頭的火氣也是越來越大,恨不得擰了原信的狗頭。

雙方互相仇視,聶洵見火候不錯,隨手往里面添了柴火。

兩個副將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因為出身和性格的緣故,二人都是一朝得勢便猖狂的典型。在原信面前,副將算不得什么,但在普通百姓面前,副將是能決定一家子生死的大官。

第三日

原信正借酒消愁,傳信兵進來報告一件事情

有個中年人背著一卷草席在外頭哭嚎。

他眉頭一擰,怒道,「打發出去」

傳信兵道,「那老農沿路敲敲打打,哭訴營中有人強搶霸占他的孫女,還將她凌虐致死」

「什么」原信一聽,理智歸攏了幾分,面露怒意,「誰敢違反軍規」

原信自認為治軍很嚴,主公黃嵩也嚴禁欺凌百姓的事情,誰敢頂風作案

苦主都打上門了,原信哪里坐得住

倒不是他同情苦主,打仗死個人太正常了,管他是什么死法呢他不能忍受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犯事兒,挑戰他的權威。正巧,他也需要渠道發泄怒火,便派人將苦主押解進來。

苦主是個四十來歲的老農,滿面風霜,肌膚幽黑,面上全是耷拉下來的褶子。

「小人拜見大將軍。」

老農一上來就給原信行了大禮,口稱「大將軍」,這個稱呼讓原信頗為熨帖。

「你有什么苦衷」原信問道。

老農拜了又拜,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紅著眼眶哭嚎道,「小人家中有孫女年芳二七,定了一門婚事,眼看著要及笄嫁人了,沒想到前些日子被個軍爺看上,強行霸占小人求了能求的門路,那軍爺就是不肯放人,還說要納小人孫女為外室。小人不肯,便是一頓毒打小人那可憐的孫女呀,跪下來替小人向軍爺求饒,反而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原信道,「本將帳下治軍嚴謹,豈會有這等強搶民女的畜生」

「小人幾個兒子都被征過去,戰死的戰死,殘廢的殘廢,兒媳早沒了,家里頭只靠孫女兒還能做些農活。如今連孫女兒都沒了,小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老農哭得更厲害了,他道,「那軍爺自稱大將軍帳下副將,囂張得不行,您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空口污蔑啊」

原信眉心一蹙,酒意涌上心頭,脾性一上來,大手一揮道,「本將帳下副將就那么幾人,現在喊來讓你看看。若你說的是真的,本將為你做主;若你說了假話,小心你的狗命」

老農哭訴道,「小人哪兒敢冒犯大將軍和諸位軍爺啊,可憐小人那孫女,死得太慘了。」

幾個副將都被喊了過來。

最近原信抽風太厲害,他們也摸不准對方喊自個兒什么事,說不定有要事商談呢。

進入主帳,發現原信醉眼朦朧地坐在首位,底下跪著個哆哆嗦嗦似鵪鶉的老農。

老農小心扭頭看了看他們,諸位副將滿頭霧水。

唯有一人嚇得面色蒼白,退了一小步,正是副將甲。

老農眼睛一亮,直指道,「大將軍,就是這位軍爺」

眾人納悶地看著,原信定睛一瞧,頓時獰笑道,一雙虎目溢滿了殺氣。

「你確定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