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下意識縮了縮肩膀,避開亓官讓的直視。
符望問道,「軍師認識她」
難不成這女人還是軍師以前的老相好不成
亓官讓沒注意符望的心理活動,「有過數面之緣,不過這幾年沒怎么見到了。主公親近的侍女共有四位,一位是尋梅娘子,她被主公許給孝輿當正頭娘子,一位是姜校尉,她也曾是主公侍女出身,第三位是慧娘子,符將軍應該很熟悉。第四位便是眼前這人踏雪娘子。」
符望加入丸州的時候,踏雪已經被姜姬孤立出去,之後還被她打發去了崇州。
因此,符望是沒見過踏雪的。
符望詫異,「她是主公的侍女」
「嗯,幾年沒聽到她的消息了,沒想到會在這里瞧見。」
「可她為什么」
哪怕踏雪現在不是主公的侍女了,但憑借著曾經的主仆情誼,主公也不會怠慢踏雪。
不說榮華富貴,小富即安是沒問題的。
踏雪出賣了主公,那就是背主之人,誰還會信任她呢。
亓官讓把信紙折回去,淡淡道,「先將此人看押起來,留著讓主公處理吧,你我不好出手。」
符望遲疑地指著亓官讓手中的信紙。
「這個女人好處理,那這信函和地圖倘若風氏出賣主公,丸州便是下一個滸郡」
這可是鐵證,若證明證物是真的,主公會放過風氏
聽到符望的聲音,踏雪緊張起來,屏氣呼吸等亓官讓的反應。
亓官讓道,「僅憑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函,如何給風氏定罪縱然信函是真的,這個時候對風氏下手,豈不是逼著風氏提前造反,逼著前線的懷瑜在家族和主公之間做出抉擇」
符望還想說什么,亓官讓示意他將踏雪收押下去。
「符將軍,萬事不可操之過急。」亓官讓笑道,「你不覺得那位踏雪娘子著實詭異了」
符望點頭,「的確有些邪門。」
亓官讓道,「這事兒牽涉太多,還是先壓下來為妙。」
「事關風氏立場,的確要謹慎一些」
亓官讓搖頭,「風氏還好說,怕只怕會讓主公和老太爺鬧翻。」
符望驚愕道,「主公和老太爺這事兒與他們何干」
亓官讓給他解釋,「踏雪早年是主公的侍女,但卻是老太爺親手挑選的。主公將踏雪送往崇州,實際上是將她送回老太爺那邊。從這條關系來看,踏雪和風氏有一丁點兒干系」
八竿子打不著啊
退一萬步說,風氏真的昏了頭,傳信的信使也不該是踏雪,這人物關系太莫名其妙了。
符望一下子明白過來,頓感棘手。
亓官讓想了想,提筆給丸州後方的風寫了一封書信,簡略說了概況。
不管如何,這事兒不能瞞著風氏。
倘若風氏被誣陷,風得知此事定會第一時間趕來解釋。
如果不是誣陷,風氏一時半會兒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風氏被誣陷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除非風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背叛。
風這會兒正響應父親號召,將膝下兩個嫡子送到金鱗書院。
不出意外,風氏下一代應該是交到這兩個孩子中的一個手上,側面表達了風氏的態度。
他當然不可能做出昏聵的抉擇,所以收到信函之後,風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