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干脆大手一揮,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哪家調教出這樣的坑貨,哪家接回去板正。
這已經是最穩妥又不得罪人的方法了。
因此,黃嵩回家和妻女團聚,風珏被打包送去風仁府上,程靖則暫時居在恩師府上。
黃嵩驚詫挑眉,「什么回家」
伯長道,「方才收到消息,尊夫人已經帶著幾位郎君女郎在城內落腳了。」
黃嵩一聽,懸起來的心終於落地,忍不住露出一抹松快的笑意。
「好,這就回去。」
黃嵩抵達象陽縣的時候,祁朝蘭已經帶著孩子在這里住了七八天。
當她知道丈夫未死,不日便要趕到與她相會,她險些淚崩。
丈夫脫離危險,祁朝蘭便滿心歡喜等他回來。
只是
當黃嵩風塵仆仆來到新家,老管家將他引進門的時候,他卻發現妻子和孩子都不在家。
「夫人他們去哪兒了」
老管家道,「夫人擔心兩位小郎君的學業,托關系去尋西席,誰知偌大象陽縣找不到像樣的西席。後來知道淵鏡先生和各位大儒皆在金鱗書院任教,便帶著郎君娘子去參加入學考。」
祁朝蘭出門沒多久黃嵩就進門了,這對夫妻錯過了期盼已久的重逢。
黃嵩艱難地道,「送去入學考」
老管家道,「金鱗書院去年招生便放出口風要擴展生源,除了原先有的固定名額,額外又添了五十個,只要是適齡孩童都有機會入學。為了公平起見,這部分生源都要經過考試。」
金鱗書院原先的生源都是戰亡將士的遺孤,每年錄取兩百人。
今年開始放松了條件,額外多了五十個名額。
為了這五十個名額,一群孩子競爭異常激烈,大有考評的架勢。
黃嵩擰眉道,「蘭亭真是糊塗,怎么能在這種時候開這個先例」
除了少數幾個二代豐儀等人,金鱗書院的學生都是戰亡將士的遺孤。
若是涌入其他背景深厚或者資源深厚的孩子,豈不是將學生差距硬生生拉開了
完全可以想象,學生之間差距拉大,學院風氣肯定不會像之前那么好。
殊不知,姜姬這條狐狸從不做虧本買賣,她願意開這個先例,自然是為了釣魚。
如果黃嵩知道入院的學生背景,多少就會知道姜姬的心思了。
五十個名額,除了二十個是用真本事搶來的,另外三十個大多出身富商之家,窮得只剩錢。士農工商,商賈的社會地位最低,哪怕捧著大把錢去請西席,請來的西席也只是普通讀書人,真正有名望的大儒根本不屑和商賈打交道。莫說捧著錢去請,邁進人家門檻的資格都沒有。
姜姬暗中操作,本身也存了算計的。
用直播間觀眾的話來說就是招商引資。
給那些土豪一點兒甜頭,之後再露出真面目,讓他們心甘情願掏錢去投資金鱗書院的分院。
如何讓土豪掏錢
給他們最想要的。
商賈有錢但沒權沒勢沒名聲,但只要姜姬放出風聲,告訴他們,投資分院的商賈在分院落成後能在書院掛一個榮譽院長的名頭,官府還會出面表彰送牌匾,願意掏錢的人多著是呢。
當然,黃嵩的擔心姜姬也考慮過。
這次擴招生源,打著慶賀大勝的名頭,明年還會恢復以往的招生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