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4:衛慈遇刺(四)(2 / 2)

男童抬手搓掉臉蛋上的眼淚,眼睛紅得像是兔子。

「番邦」姜芃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

久違的聯邦軍裝,她拔出斬神刀,借用刀身的反射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不是熟悉的柳羲的臉,而是她自己前世用了四十多年的臉。

姜芃姬前世的顏值自然不用說,每逢軍團招新,副官都喜歡拿她的精修圖去哄騙軍校畢業的顏控萌新。哪怕她高冷著臉,外人也會覺得她在散發濃烈的荷爾蒙,穿著嚴肅規整的軍裝,外人也會覺得這是制服誘惑。用直播間咸魚的話來說,她能靠臉吃飯偏偏要靠自己的拳頭。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發色吧

姜芃姬手指卷了一縷頭發,眉心微蹙。她原先的發色是純正的黑色,如今卻是熱烈張揚的火紅色,配上那張頗具異域風情的狐狸精臉,難怪男童懷疑她是番邦人

話說

她的頭發怎么就變色了呢

「我是番邦來的,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男童有點兒沮喪地道,「我當然是我家啊」

姜芃姬瞧了瞧,問他,「這里是很偏僻的角門啊,你怎么來這里仆從呢」

男童穿著看似朴素,但衣料都是精細的絲綢,這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穿得起的。

不知她哪個字戳到男童的痛腳了,他居然哇的一聲又哭了,姜芃姬只能將他抱起安撫。

男童也不怕生,反而覺得姜芃姬給他的感覺十分溫暖安心。

姜芃姬是誰啊

她想套誰的話,肯定能將對方祖宗十八代睡哪口棺材都套出來,更別說一個男童了。

姜芃姬三言兩語博取了男童的信任。

男童小名福壽,前些陣子剛剛過了四歲生日,父親給他取了大名,單名一個琮。

今天是男童的母親後院某個極其不受重視的滕妾的祭日。

男童見父親對生母的祭日一點兒不重視,一大早就入宮去教太女學業,內心十分黯然。

他攥著一塊碎銀,本打算偷溜出府給母親買點兒祭品,免得她在地下過得太孤單,誰料人矮力小,哪怕他偷偷甩掉仆從,他也沒能離開府。他花費好久時間才將幾塊石頭摞起來,踩上去還夠不到院牆,反而摔了下來,所以才疼得哭了好久,直到姜芃姬出現在牆頭。

「不如我帶你去買吧」

姜芃姬摸摸男童的腦袋,原來這就是福壽啊。

祭日祭拜「生母」,這孩子不怕真正的生母打腫他屁股

姜芃姬將福壽拐出府,買了祭拜用的紙錢蠟燭果品,看著他滿足地抱著籃子,心下好笑。

福壽「生母」只是一個滕妾,靈牌也沒資格放入宗祠,只能放在府邸一角的小院子。

姜芃姬正笑著看男童給「生母」燒紙錢,外頭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她翻身躍上房梁,門霍地打開。

「福壽」

進來的男人明顯是急紅了眼,看到男童好好蹲在地上,驀地松了口氣。

「爹、爹爹」

男童嚇得站起身,委屈地垂著腦袋。

不等男人說什么,跟在男人那個約莫十歲的女孩兒輕佻眉梢,聲音含笑。

「太傅,福壽弟弟這是祭拜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