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完,發現聶良已經合上雙眼,抬起的手松開了力道。
心中咯噔一下,衛応跪在床榻旁愣怔許久才反應過來,伏在一旁壓抑聲音痛哭。
過沒多久,樊臣姍姍來遲。
他見衛応這般情形,哪里猜不到呢,眼前涌現陣陣黑影,幾近昏厥。
「子順主公的身後事」
樊臣上前一步,險些踉蹌倒地,這才發現雙腿已經軟得沒了力氣。
「依計行事。」衛応艱難忍下悲慟的情緒,沙啞道,「主公走得不遠,莫要讓他擔心。」
局已經布下,只等獵物上鉤。
天邊蒙蒙亮,聶洋起身將聶清的喪服穿戴整齊,對著鏡子露出毫無破綻的淺笑
不過,今日是扶靈回去的日子,笑容還是免了。
於是乎,聶洋又改為悲慟沉默的表情,大步離開。
走出帳篷,聶洋又回望一眼,終於還是狠下心扭頭離開。
「岳父。」
聶洋恭敬喚了一聲衛応。
二人翁婿,但也是君臣,聶清仍以「岳父」稱之,可見衛応在他心中的地位。
因此,哪怕聶洋很忌憚這人,但短時間內也不能對衛応下手。
衛応的面色極為蒼白,瞧著有幾分恍惚的樣子。
他打起精神,對著「女婿」道,「此去路途漫長,扶靈之事,辛苦少主了。」
聶洋關切詢問了兩句,渾然是另一個聶清。
系統圍觀他的表演,暗中咋舌聶洋這個戲精真是生錯了時代,不然橫掃奧斯卡呢。
衛応虛弱道,「無事,昨夜思及先主過往,一時情緒難以抑制,這才徹夜未眠」
系統適時在聶洋腦海中提醒他。
聶洋感慨了一句,
系統恨不得翻個白眼。它又不是人,它是凌駕於人的最高等生命體,人類不過是個螻蟻,死得如何慘烈都激不起他的同情心。聶洋用人類的心思揣度他,真是愚不可及。
衛応道,「吉時到了,少主上路吧。」
聶洋叮囑道,「阿洋那個性情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岳父多擔待著些。」
衛応連應付的笑都露不出來,只說會關照「聶洋」。
「起靈」
白幡漫漫,慟哭震天,聶洋扶靈上路。
直到萬余人馬離開視線,衛応的神情頓時冷如冰霜,攥成拳的雙手發出令人牙酸的動靜。
「回去」
他要親自將聶洋那畜生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