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這玩意兒嚴重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
如果姜芃姬沒死在死士手中,反而被一場風寒帶走了人頭,這也太可笑了。
顏霖眉頭輕蹙。
「正澤不覺得這場風寒來得太及時了」
剛剛萌芽的矛盾被瞬間轉移,只要姜芃姬處理得當,此事就當揭過去了。
楊濤道,「數位醫師會診,她還能眾目睽睽之下裝病一場小病,誰一年到頭不會喝點葯。」
顏霖搖頭。
「任何尋常的事情擱在這位身上,總覺得有些不自然。」
正如楊濤吐槽的,百人死士沒有對她造成絲毫傷害,結果卻在當天夜里受了風寒病倒
楊濤笑道,「少陽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柳蘭亭哪有這么妖魔放寬心,她也是人。」
顏霖揉了揉眉心,低語道,「或許真是霖想多了。」
「少陽這么懷疑也不是沒道理。柳蘭亭白日剛被伏擊,第二日傳來病倒的消息,汾州南氏知曉,多半會以為這是眾人欲蓋彌彰之計若因此弄什么小動作被抓住,南氏死得不冤枉。」
顏霖聽後忍不住對小伙伴側目。
行啊,這番分析居然也有那么一回事。
「不管柳羲是真病還是裝病,南氏那邊怕是要徹底栽了。」顏霖低語道,「當年柳羲佯裝病重,帶兵突襲黃嵩後方。如今又生病引蛇出洞,讓南氏自掘墳墓。倒是巧得很了」
楊濤忍不住道,「少陽怎么私底下還直呼其名呢」
顏霖道,「又不止霖一個。」
錢素幾個親善楊濤的舊臣當面稱呼人家「柳公」,私底下還是以「柳羲」相稱。
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楊濤不忿。
一個稱呼而已,只要顏霖幾人沒有不臣之心,姜芃姬也不能計較。
楊濤道,「唉,這不是擔心你柳蘭亭有些時候是心胸寬闊,有些時候卻比針眼還狹隘。」
顏霖心中一暖,笑道,「此事,霖會有分寸的,斷斷不會讓她有機會發難。」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顏霖的利益與楊濤都是捆綁的。
姜芃姬動了顏霖,變相削弱楊濤,顏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單方面與姜芃姬「冷戰」一晚上的衛慈將煮好的葯吹涼,端到她面前。
姜芃姬嗅著中葯的味道就忍不住舌根泛苦,偏偏又不能發作,只能捏著一鼻子一口氣喝光。
「咳咳醫師究竟放了多少黃連,苦死我了」
衛慈道,「葯中並無黃連。」
姜芃姬道,「那也很苦,舌根都是苦的,不信你嘗嘗」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衛慈忍不住撇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