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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下棋不僅僅是為了一較高低,還有賭注。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以棋局為賭,平白讓高雅之舉染上了「糞土」氣息。

哪個糞土

視金錢如糞土呀。

亓官讓笑道,「載道老當益壯,現在說這話還早了。」

孫文淡笑,不置可否。

一局終了,二人收拾棋局打算圍爐再談一局,外頭大雪紛紛,屋內卻是暖烘烘的。

「鄭浩是一枚合格的棋子,但整個棋局不是一枚棋子能撐起來的。同理,中詔想要徹底亂起來,內斗虛耗,光憑一個鄭浩也不夠。」亓官讓抱著玻璃杯泡枸杞茶,末了還嫌味道淡加了一勺濃濃的蜂蜜,一邊感慨有錢人的腐敗生活,一邊安於享受,「聶清的性格不似其父,但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這回不就讓人意外了一回一個鄭浩,擱他跟前只能算塊磨刀石。」

可不是

聶良清算眾人卻漏了鄭浩等人,不也打著用鄭浩他們磨礪聶清的心思

由此可見,在聶良的算計中,鄭浩對上聶清,不是對手。

兩個老狐狸聚在一塊兒下棋閑聊,三言兩語便決定了整個中詔的未來走向。

如何將中詔內斗越演越烈

不僅要拉更多人下水,同時還要保證湛江關不會給他們外患壓力。

沒了外患,內斗的苗頭又起來了,再來一陣微風助攻火勢,這局棋可不就布好了

孫文趁機甩了一個猛料,將原先作壁上觀的人拉下水。

這樁猛料與中詔某個立場中立的勢力有關。

這個勢力原先依附聶氏,聶良死後,趁著聶清掌管不利的空檔,趁機獨立了出來。

孫文爆料的猛料成了這個中立勢力下水對付聶氏的導火索。

猛料內容是聶氏鼎盛之時,某個聶氏嫡出子嗣做過的「好事兒」。

「你怎么知道的」

亓官讓很好奇,孫文手上到底還捏著什么八卦

不,底牌,每次都能在最關鍵時刻打出來,達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孫文冷漠道,「殺子凶手做了什么,文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會多加關注。」

害死孫文獨子的聶氏子弟,曾與不少士族婦人有些往來。

有些是自願的,有些是不情願的。

獨子孫烈在雅集上拔得頭籌,雖說遭那聶氏子弟記恨,但也不至於被對方惱羞成怒打斷雙腿,栽贓莫須有的罪名發配邊境。因為孫烈在雅集上做了篇文章,文章內容戳痛對方的痛腳。

「文章」亓官讓抱著尊重人的態度,並未對孫文獨子的死追根究底過,因此也不清楚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聽孫文主動提起,他才多問了兩句,「文章怎么了」

孫文扯了嘴角,「一篇借物諷人的文章,抨擊士族中的亂象,希望作風有辱家風的紈絝能清醒反省、自愛自重,不要侮辱了門楣,讓先烈蒙羞不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筆者無心,看者有意。那個聶氏子弟卻誤以為烈兒瞧見他與人後院私通的場景,借此威脅這才動了殺意。」

借物諷人的寫作手法在當時還算少見,孫烈寫的視角蠻獨特,因此才一舉得了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