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風珏現在蹲家里也不會餓死,畢竟他還是風氏嫡系,作為大哥的風珪會養著他一家。
哪怕風珪不願意養了,風珏自己也是有錢人,私庫豐富得很,吃喝享樂到死沒問題。
不過,風珏是一雙孩子的父親,他真想給孩子樹立如此頹廢的形象和榜樣?
風珏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大哥說的話,他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
認真聽講,死不悔改。
風瑾在一旁越聽越氣,若非他涵養太好,真想將這弟弟打一頓,將他腦子里的水打出來。
黃嵩那個混賬究竟給自家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湯?
黃嵩都無法翻身了,風珏還想吊死這棵歪脖子樹上。
事實卻是——
風珪嘆氣,「今日沒有旁人,懷玠不妨說說自己的想法啊,為何寧願荒廢光陰也不肯振作?」
風珏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兄長非我,焉知我胸中籌算?」
風珪和風瑾對著弟弟露出死亡凝視:「……」
這么個糟心弟弟,打死得了!
風瑾忍著怒火,「如今你能有什么籌算?非得學著程靖去書院當教書匠,教書育人才好?」
盡管程靖也是不肯出仕,但他不肯出仕是為了自己以及琅琊一脈的同門師弟。
他在書院教書也不是浪費光陰,每日都在充實學習,反觀風珏呢?
風瑾倒希望弟弟也滾去教書算,但轉念一想自家兒女日後也會在書院讀書,真要讓風珏這個離經叛道的坑貨教導,那真是誤人子弟了。風瑾是個厚道人,提不出這樣不厚道的建議。
面對兩個兄長「你不老實交代我們就圍毆你」的威脅,風珏終於還是妥協了一點兒。
他眸色深沉,口中溢出一聲嘆息,一瞧就知道是長篇大論的前奏。
「有些事情,兄長不知。對柳羲此人,小弟不是不喜,只是有些迷茫。」
「什么迷茫?」
風瑾可不聽幺弟的胡謅,這貨整日吃喝玩樂,跟著黃嵩那廝到處浪,整個象陽還有他們沒溜達過的地方?不說象陽縣,整個丸州他們都逛遍了,風瑾就沒見過這么放肆的戰敗諸侯。
迷茫?
他看風珏是裝傻充愣。
「小弟在想,這人究竟是柳羲呢,還是別人呢?」
風瑾二人都做好准備為自家弟弟解疑答惑了,沒想到就等來這么一句。
「就這?沒了?」
風珏攤手道,「就這!沒了!」
風瑾:「……」
算了,他還是央求老娘再生一個吧,眼前這個直接打死就地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