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如今的主公比前世的陛下更加得人心,她與眾臣還算蜜月期,遠沒有前世的矛盾。
其二,有了金鱗閣取士的擦邊球,眾人宛如被溫水著的青蛙,現在有三分熟了,面對金鱗閣取士plus版本,他們跳腳歸跳腳,小動作不斷也沒什么成效,反而被自家主公壓下去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風氏如今站在主公這邊啊。
前世是幾個高門大族牽頭搗亂,士族有了主心骨,鬧事兒也能齊心協力往一處使勁。
如今沒了領頭羊,誰也不敢當出頭鳥挨主公第一波活力,自然就是一盤散沙了。
散沙不成氣候。
「風氏——」
衛慈余光落向風珪,心下幽幽一嘆。
前後兩世對比,他更加憐憫風珏了。
若非命運弄人,風氏的路也不會越走越窄,最後還被陛下冷藏十年。
新帝願不願意啟用風氏,還難說。
姜琰殿下看似豁達,內心卻跟陛下一般記仇。
在她氣消之前,她不會給風氏好臉色。
士族的繁榮與朝堂息息相關,一代人遠離朝堂還能立足,但第二代還不起復,再想起來就不容易了。風珪大佬有所感應,扭頭與衛慈視線對上。他微笑著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衛慈與他攀談上了。
「聽聞令郎今年也參加了?」
風珪道,「長子是這一屆的,次子還缺了點兒火候。」
兩個兒子都參加了,風珪很愁。
兒子的天賦比較平庸,偏偏出身嫡支族長一脈。
次子還好,本身就沒打算這一屆出道的,考不好也能再戰。
相較之下,長子的壓力就大了。
嫡長子不論天賦如何,未來都要襲宗的,這點無人能撼動。
不過,少年人自尊心強,誰也不想自己能力無法服眾,全靠投胎技術當上少族長。
衛慈淺笑著恭維兩句,見風珪心不在焉,他道,「懷璋可知此次考核的評分標准?」
別說風珪,連參加考核的學生都不知道呢。
書院方面說是驚喜,風珪和學生們卻覺得這叫驚嚇,哪里來的「喜」?
衛慈這里有內幕,風珪當然要問下去。
反正考試都快開始了,問了也只是早知道半個時辰,不影響學生。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數、書,一共六門,每門積三十分,一共一百八十分。除了這六藝,還有一場雜考,雜考一門一百二十分。統共三百分,以分數論高低排名。」衛慈壓低聲音,偏向風珪的位置道,「若學生總分低於一百八十分,視為不及格,無法予以畢業。」
這種考試方式相當新穎,在衛慈看來都算是新鮮,與前世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何為『雜考』?」
六藝明白,雜考就不懂了。
衛慈道,「雜考就是……什么都可能考,不限於君子六藝,亦不再分門別類。」
想押題猜題?
趁早死了這顆心吧。
風珪心下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一屆學生……
不會都被玩留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