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罕捏緊的拳頭好一陣抖動,與李多凰打斗十余分鍾,他並無大礙,但此刻衣衫被砍爆,身體上數道血痕不時顯出,又不時消埋了下去。
刀浪之中,因為他身體所處的方位,錢通明顯對他處於重點照顧,遠較向李多凰的攻伐要多。
頂尖水准的大師對宗師依舊有著巨大的威脅力,尤其他晉升宗師並未太久,錢通對他造成的傷害並不低,若非他擅長拳術又擅長煉體,身體剛剛已經斬成了數段。
「錢君,你是想死嗎?」阿不罕臉色凝重道:「單憑你剛剛對我出的殺招,我可以將你反殺到死,你們燕家絕對吐不出半句話。」
「你們欺我,莫非此時還成了受害者,若我是宗師,你們可敢將戰斗余波引入我周身三丈范圍內。」
「別以為你阿不罕多了不起,師爺在大師階段殺過宗師,師傅也在大師階段殺過宗師,我未必沒有可能。」
「誰殺誰,豈是你一言能定。」
手持秋水刀,錢通臉色通紅,腦中暴虐感慢慢消退,吐聲之時讓頭腦亦開始恢復清明。
他渾身上下的內氣不時震盪,上下翻轉不停,反復沖刷著兩人反擊時傳來的威能。
「我豈會是他們所殺的那些孱弱的宗師之輩,我……」
阿不罕剛欲反駁,猛的現自己雙腳一縛,有什么東西似乎沾染上身,讓他腳步蹣跚,難以爆。
內氣灌入雙足,重重光華閃爍推動,腳底那種感覺依舊縈繞不去。
莫名其妙中招了。
這讓他心中不由一沉。
「是你?」
他的目光投向了近百米外的那個持長棍的瘦子。
此時的他正將自己右手縮回,若說有異狀,很可能是來源於對方下的黑手。
「我只是想指著罵罵你們很下作,但想想你們都比我厲害,能打死我,我決定忍下這口氣。」
徐直叫了一聲,快將手縮了回去,下個黑手他是挺樂意的,但要逮著被阿不罕打就不樂意了。
李多凰都被打的四處跑,面對阿不罕他也沒多少招。
即便有天堂之盾防護,他也可能會被一拳摞倒。
一道泥潭魔法還能做點用,限制一下阿不罕爆時的移動度。
他現在的貢獻只此而已。
「我這是緝凶,怎么會下作」阿不罕怒道:「哪個國度的警署人員和修煉者緝凶時不會毀壞財物造成意外,大不了我們賠點錢。」
「……不要用我們,只是你自己賠錢」李多凰將自己撇出去道:「我也不是凶手,北疆這些死腦筋,怎么說都不聽。」
「你就是凶手。」
「你就是凶手,呱呱呱,和我沒關系,我要殺他們就一刀砍死,要么兩拳打死,不會搞那些屍檢都看不出來的手段。」
「這附近只有你有能力輕松殺他們。」
……
「我這是異獸,是活寶,很稀少的,你們到底賠多少錢?」
錢通提著秋水刀,腦中回復到清醒,他盯著喋喋不休的兩人,在一旁出自己的心聲。
南洋諸島並無律法保護人身和財產,一切都在修煉者們的潛規則下運轉。
拳頭是硬道理。
面子只能靠自己掙回來,或者形成私人恩怨以後計較。
挨了他兩擊,阿不罕和李多凰受損不小,李多凰的刀也被砍斷了,殺巨蜥的怨基本理清,若能賠償那是再好不過。
「異獸有好有壞,有高也有低,並無價值標准」阿不罕看著錢通身後巨大的碎屍,皺了一下眉頭道:「你這是要我們賠多少?」
一些小島上又或小家族的人欺也便欺了,而東岳島的人,又是燕家這樣的大族,如果能避免交惡,他還是想盡量避免。
但賠償金的多少也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若是要求過高開出天價,那他便會接下這個梁子。
他詢問之際,只見遠處一道人影朝著這個方向飛奔而來。
「阿不罕宗師,又有人死了」來人高呼道:「和葉夫根尼和季米特里一樣,忽然就暴斃了。」
「什么?」
阿不罕一驚,驚疑不定的看著李多凰,追著打了許久,這是逮錯人了。
島上存在其他獵殺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