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徐直真去向趙牧申請打辭職報告了。
在湘北巡查司少府位置上呆了兩年,默默無聞明哲保身尚還好,稍有動作就牽扯到大片的人。
監察著其他人時,他也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隨著三代通訊的推進,三代通訊工作的鋪墊,徐直的壓力亦不斷增加。
一年前還只有一個諫官對他言行上諫,如今每天沒一兩個諫官參他一本還挺不正常。
主諫的內容大都是『動搖根基』『宣揚過度,導致民眾戾氣』等。
徐直的煽風點火很有效,至少在湘北很有效。
對應著諫官們的上諫,一些地方的鄉紳也不得不聯名來望京請願,不斷倡議巡查司重罰。
一些氣血上涌、怨氣無處泄的民眾開始往一些家族門口潑墨、潑油漆。
湘北省階層對立情況頗為嚴重。
這讓趙牧都不得不提了幾次『水至清則無魚』『兔死狗烹』等來提醒徐直,走鋼絲不要走到極限上。
只是趙牧沒想到徐直打辭職報告挑騾子。
「你給我點了一個火葯桶,沒人敢去湘北上任,你別想甩手。」
想到徐直和燕瑾柏揭開核查苦教的這個大幕,這點燃的何止是一個火葯桶,趙牧感覺自己都被綁的不能動彈。
「我沒錢啊」徐直回道。
作為公職甚高的人員,他經商是個難事。
明年怎么賣金幣。
私下賣不行,公示賣也挨批。
少不得又有一堆閑得沒事的諫官轟炸。
雖說後台不小,死豬不怕開水燙,聒噪聲聽多了總歸不好。
「你就這破事,就這點破事也來遞交辭職報告?」
趙牧咆哮的更年期的大媽,他一直以為是徐直難以抗壓,所以想挑騾子,沒想到又是因為沒錢。
「總府,咱們提供的待遇不夠我修煉。」
「你在巡查司的待遇已經是最高一級了,不能再問我要東西了,會壞規矩。」
不是巡查司的待遇不足以讓一個大師階的少府進行修煉,是不足以讓徐直這樣的大師修煉者進行修煉。
前有拓孤鴻,後有徐直,趙牧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被折騰的。
這才消停下十年。
以前就是拓孤鴻不斷賣可憐,不斷向駱家輝申請,向他申請。
當年的拓孤鴻在外很威風,將手腳不干凈的家族逐一挑戰打了一次,狠狠殺了一波人的威風,但拓孤鴻在巡查司就是個貧困戶,不時需要賑災。
趙牧覺得徐直也差不多了。
人是挺好用,就是貴了點。
「我想開個公司掙錢。」
「掙錢,你能開什么公司,開公司讓人送禮還是干什么?」
政商向來不交融,尤其是他們這種實權部門。
巡查司福利極多,相應也填補了部分需求的空白。
若實在無法滿足自身需求,便如一些大修煉者一樣,從公職位退休,轉成榮譽職位,只有空銜,並無實權。
但趙牧覺得徐直這年齡退休也太早了一點。
徐直在巡查司服役不過五六年,這時間太短了。
一般人這年齡才剛剛開始工作。
「我想開個遺跡道具有限公司,前幾天我還和尊上打了招呼呢。」
「這是個能明著送禮的好公司」趙牧哼道:「你可別搞到有一天要我來逮你。」
「我開的公司不一樣,堅決不給人送禮的機會,市場不熱門的產品我不銷,價格最多只賣市場價格的八成、七成,他們想高價買都不賣的。」
「那你能掙個西瓜,虧到姥姥家去了。」
聽了徐直的話,趙牧總算松下了一顆心。
不是吃拿卡要,不是明張目膽讓人送禮就好。
售價只有正常市場價格的七八成,這大概是想處理一些以往獲得的遺跡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