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觀瀾,以往宗師排行三十七,他這手筆不小,定然是數年前就做了准備,想著行那金蟬脫殼之事。」
宋仲愷冷哼了一聲,心下明白了為何這具屍體面目全非。
諸多事情已經無需說的太透。
他心中的憤怒如同一盆火焰在燃燒。
他寧願這是王動的屍體,也寧願王動是閉關死亡。
他真的很難接受一國的輔國職位是苦教在執政。
他們原以為苦教僅僅顛覆東岳,沒有任何治國平國的理念,可這幾十年來竟是苦教在執政。
往昔的國度顯得苟延殘喘了一些,但……
宋仲愷只是想想,一時手腳冰涼,他想到數年前的局面。
那時的東岳被諸國嫉恨,行事之時束手束腳,有北疆對抗西北軍團,有瀛國對抗第四軍團,而更有邢煌要塞的滇南軍團與南澳糾纏。
若非借了幾分機緣,恰到好處的打開局面。
在北方聯合了北疆,在西邊與瀛國和平相處,如今的東岳根本輕松不下來,更無須說向前展。
一旦遇到愈演愈烈的南澳災難沖突爆,宋仲愷難以想象需要面臨的場景。
除了死戰,他們別無選擇。
對方必然借三國之勢痛下殺手,到時只需要割地縮國,未嘗不可完美取代宋家皇室。
當事態愈清晰,宋仲愷看的也越明白。
「查」宋仲愷暴怒道:「狠狠的查,這些人既然不顧家族老小安危也要造反,那查出來就株連九族!」
以往他都是借巡查司說這些話,此時卻是親口說了出來。
王動的反叛,在他心中顯然扎下了一根刺。
王動是怎么將厲觀瀾換進去?
他又是如何逃脫?
逃向了何方?
諸多疑問不斷。
「調出附近所有監控,看看能不能查到痕跡」徐直道。
監控難於拍攝到一位宗師快飛行的身影,但王動做這些事情之時沒可能一直在飛,徐直希冀於在其中找到一絲相關的線索。
「核查這數月進出前輔國府邸的人,探查任何探疑人士。」
……
一道道命令被徐直放了下去。
他施令不急不躁,顯得極為沉穩,這倒是讓宋仲愷舒坦了許多。
「小徐直,你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
當諸多聲音停下,司徒玄空這才注意到徐直眼中的隱隱欲要透出的紅光。
徐直的狀態也似乎有一些異樣。
「您就當我是喝了點烈酒,慫人壯了三分膽,才跑到這兒來。」
黑龍之王奧朗馬拉薩的怨念依舊在生效,只是處於徐直控制之下,若是無法收場之時,徐直便直接放棄控制,任由怨念擾亂他識海。
他這行為和霍英山沒區別。
以東岳現在的修煉體系,怎么查他都是得了癲狂症。
病時做點出格事也不奇怪。
他明面上沒趙牧那么多功績,一旦遭遇苦教反擊,只有瘋一途可以安然脫身。
這手段最終沒用上。
聽得司徒玄空出聲,徐直心神沉入,識海中黑龍出陣陣咆哮,此前奧朗馬拉薩怨念造成的那些污穢開始如冰雪消融。
「巡查司總府居然需要喝酒壯膽才能查下去。」
宋仲愷狠狠抓著自己那把長劍,愈感覺巡查司核查此事時遭遇的無力。
查詢到最後,巡查司已經難以行進,每一步都是在賭。
只是趙牧賭輸了。
徐直賭贏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