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術,武技,秘術,再加上目前展示的遁術,公羊決明子難以得知徐直到底會多少種花樣。
對正常人而言,若是能掌握其中之一,便幾乎足以開宗立派。
想要集大成,以徐直的年齡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公羊決明子四下查探之時,眾多宗師亦是四下環顧,企圖看出交戰者身影。
「莫非他要躲一輩子不成。」
荊陽命剛剛開口,便見公羊決明子的烏金杖一提。
一道清脆的響聲頓時便傳了出來。
公羊決明子微微悶哼了一聲,顯然是吃了個暗虧。
「在那兒?」
有人剛剛開口,便見公羊決明子身形晃動,已經飛縱到一處假山之後。
只是公羊決明子依舊環視,極為警惕的朝著四周查探。
他甚至揮舞烏金杖,對四周進行著平掃。
假山崩塌,層層勁風襲過,依舊沒有見到徐直的身影。
「莫非是那把弓?」
宗師們難以得知公羊決明子是如何吃的暗虧,但大宗師們眼睛不瞎。
更有柳生宗元生疑。
那道金光太熟悉了。
巫王塔洛斯的黃金弓和配套的金城箭。
這是曾經籠罩在瀛國頭上的陰影。
只有黃金弓才能無視建築和路徑,而一旦被金城箭鎖定,數百米內難以甩脫。
當初的他和燕玄空便身中數箭,在塔洛斯的箭下吃了大虧,受了重傷。
徐直不是塔洛斯,但公羊決明子也並非他和燕玄空。
柳生宗元不清楚徐直如何會使用這套弓箭,瀛國往昔並非沒有人在洞天中盜取過黃金弓和金城箭。
但弓是那把弓,箭也是那三支箭。
那是塔洛斯的武器,如埃德妮所言,外界修煉者們難以成功使用。
柳生宗元生疑時,只見三百余米外兩道金芒飛出。
只是眨眼之間,金芒便已經擊中了公羊決明子。
「吼」
公羊決明子咆哮一聲,烏金杖憤然投出,專家修煉者戰區的大樓頓時猛然炸開一處大洞。
「杖來。」
洞中並無徐直身影。
公羊決明子伸手拉回烏金杖時,眼皮猛的一跳,身形已經迅然高飛。
百余米的高空之中,公羊決明子看著身體上兩處細孔,額頭上一滴汗水不由落了下來。
不管多細的孔,只要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人都會死,他也不例外。
沒有躲過去。
不論他是硬扛,還是閃避,甚至於高飛。
從最初的一箭,到兩箭,而後又兩箭,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五處細孔,幾乎透到他內腑中。
這種打擊力穿透性太強了,甚至穿透了凝聚到極點的內氣。
公羊決明子不知要如何防。
最佳的應對方式顯然是在對方開弓前就擊殺對方。
但問題是他根本找不到徐直。
「我下一箭可能會射瞎你兩只眼,你是想負隅頑抗還是認輸?」
場地之中,一絲聲音響起。
公羊決明子眼睛一瞪,正欲遁著聲音飛縱,耳邊傳來一聲嘆息,頓時將烏金杖放了下來。
他抿了抿嘴,緩緩從空中落地。
「公羊決明子多謝徐總府不殺之恩。」
一句話道出,公羊決明子只覺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若是能拼殺,他不會後退半步。
但面對一個看不到,他只能選擇被動挨打的對手,這已經出了他應對的范疇。
能射瞎兩只眼,也能射中他任何致命部位,對方已經留手了數次。
公羊決明子低了低頭,看著自己胸前。
除了與徐直近戰時的負傷,他胸口處還有五道箭傷。
箭箭成孔,幾乎豎成了一線。
頂尖的箭術。
他無法明白,為何一個棍術宗師忽然變成了一個擅長遁術的箭術宗師。
手中的烏金杖似有萬斤重,公羊決明子不舍的看了數眼,這才將烏金杖緩緩放在了地上,退回到南澳的陣營中。
崩塌的假山碎石之後,一道身影顯了出來。
徐直兩手空空,大大方方的顯出了形體。
他身體數處地方呈現青黑之色,在此前的近身打斗中,徐直的受損顯然也是不輕。
「公羊魁手段高強,近戰我不如你,只有這般下策。」
徐直極為客氣的對著公羊決明子拱了拱手,態度讓公羊決明子頓時舒坦了許多,亦是回禮了一番。
「徐直徐直,你看我在地上撿了個大寶貝,咱們財了呀。」
李多凰蹦跳數步,將公羊決明子那根烏金杖抱了回去。
她的手還有點顫抖,徐直也不知李多凰是第一次拿大宗師之兵有些激動,還是傷勢未愈導致手依舊打擺子。
「公羊魁贖回此物想必是輕而易舉,徐某就先暫存一番。」
徐直也沒謙讓,默許了李多凰取回武器。
公羊決明子苦笑一聲,亦是點了點頭。
「聞人魁,開弓沒有回頭箭,可若我們可以放下弓箭,未必不能留下一絲余地。」
薩爾曼的聲音讓聞人未央臉色稍微緩了下來。
徐直的行為更讓南澳諸雄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自己是否應該義憤填膺對付東岳人。
「今日第五場,望兩位行切磋之實,請奇力多隆魁點到即止。」
聞人未央的開口,讓眾多人頓時松了一口氣。</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