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凰看著和徐直交談的塔努,她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早知道這兩貨相互認識,當初何苦逃那么快,錯失了後續的大葯。
還好這次信了徐直一把,跟隨了過來,看著眼前擺著的各種盛放酒液和龍魂草的容器,她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
她見過天才地寶,也見過龍魂草。
但她沒見過將這種大葯弄成宴席的模樣,可以隨意讓數人暢飲。
便是北疆皇宮都沒有這種奢侈的行為。
不僅是她,便是沉穩的拓孤鴻也吃驚不已。
只有燕家眾人似乎習慣下來,對場面顯得神情沉穩。
一些人更是開始運轉精神力戰法,期待一會兒吸收時有個良好的開頭。
「有點意思,這是你們外界的酒?」
德肯對龍魂草並無多少興趣,但他對徐直不斷取出的烈酒有著一絲興趣。
不僅是他,便是一些老法師都在不斷舔著舌頭。
待得徐直遞過一瓶,德肯稍微聞了聞,猶豫了一下,這才抿了一口下去。
「這酒叫什么名字」德肯問道。
「我們國度內部的專供酒,似乎是燒刀子酒的一個品種。」
他來之前便要了一些高度數的好酒。
徐直看著德肯微紅的臉色,還有眼睛中閃過的一絲水花,感覺自己喝的時候狀態也好不了多少。
「你們這種專供燒刀子酒的勁頭太足了。」
德肯晃了晃腦袋,只覺自己喉嚨中充斥著爆性的烈焰沖擊感,寡淡的腸胃迅翻滾了起來,腦袋中亦是暖成一片。
這是一種讓人痛快但又痛苦的感覺。
酒精的迷幻中,遠較之他們能勘破的魔幻場景效果來的迅猛。
德肯隱隱約約之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多年沒見的媽媽。
他晃了晃瓶子,再灌上數口,開始抱著瓶子痛哭起來。
「比我還沒酒品。」
看著痛哭流涕的德肯,徐直覺得自己醉酒後的狀態好多了。
「難得見德肯大人痛哭的丟臉模樣,快來做記錄呀。」
閑得蛋疼的派拉丁叫上一聲,老法師們頓時都湊了過來。
「這酒比魔法還好用。」
依靠水晶做著記錄之時,一個老法師在徐直手上也取了一瓶酒,開始灌下第一口。
初期影響還不甚明顯,待酒過半瓶,他身體也搖搖晃晃起來。
「哈哈哈,我感覺一拳頭就能打穿這該死的舊世界。」
老法師聊少年狂,左持法杖,右拿酒瓶,對著天花板就痛罵起來。
「老子要成神。」
「老子要問問你為何要將我們好好的世界變成這番模樣。」
「老子要知道一個真相。」
「老子不想成為你們的牽線木偶,不想背負世界破滅的枷鎖,鎖在這片世界中……」
他怒罵之時也伴隨著沉悶的哭泣,一些老法師不由變得沉默,便是錄制德肯的派拉丁也停下手來。
「我們被困在這兒有一千零九十二年了吧」帕拉丁低聲問道。
「是,我們的壽命也所剩不多了」有老法師回應道。
他說話之時,只見那個肆意酗酒的老法師身體歪了歪,隨即止住了口中的話語,拄著法杖緩緩坐了下去。
「艾斯卻爾被酒麻痹了精神,他醉生夢死在里面了。」
有人低聲道。
不論生前有著怎樣的名聲,手段又如何高,壽限來臨之時,不免也是無力為天,成為一抹黃土,再無身後之事。
老法師們對死亡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艾斯卻爾這種死,相對而言還算幸福。
一些老法師使勁抿了抿嘴,止住了口腔中那點欲望。
隨著一點魔法火焰引燃,艾斯卻爾的屍體在火光中迅開始了燃燒。
「我們世界和你們世界的承受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派拉丁道。
「極限?」徐直道。
「逃離,脫,奮戰……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選擇也不多了!」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火光中,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宿命。</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