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章 棋差一招(1 / 2)

從京都到滇南行省。

即便是最為先進的飛艇,開足了馬力,徐直也在六小時之後才趕到雲嶺市。

從接收密報的半夜,到現在已經是初陽高照。

此時雲嶺學府開學尚只有一月。

每年春,又或秋季之時,不時會舉辦一些讓學生們磨練的大型活動。

依舊是征服高黎山,學生們有著數條路線。

不同路線對應不同地形,也有著不同的麻煩。

駱家輝遺體在最為險要的那條路線,也是徐直當年所走的路線。

徐直等人在這條路上斬殺過毒虯,但沒有走入後半程。

重歸熟悉的區域,徐直甚至看到了當初熟悉的毒瘴之地。

待越過那片山,人員已經多了起來。

諸多地方被拉上用於警戒的三色布,又有巡查司巡檢遠遠駐守,徐直更看到了場地中央的拓孤鴻和稍微遠距的宋景詔。

拓孤鴻,巡查司中府,也是徐直今年欲要推動上位去甘孜行省任命上府的人選。

宋景詔,巡查司少府,徐直當初拜訪請出山的人物。

拓孤鴻的關系且不提,宋景詔卻是極為厲害的角色。

在滇南行省這數年中,她攪動著諸多的風雨,從上而下,諸多官員、鄉紳、財團、世家、修煉者被她齊齊整了一遍。

這讓駱家輝每日忙得雞飛狗跳,不斷進行著掃尾。

徐直看去之時,只見宋景詔抱拳行了簡禮。

「怎么樣?」徐直問道。

「死者腐爛甚重,體表各處都有毒瘡溢出,面容難以看清,但身穿駱上府的衣物。」

「死亡時間至少已經有三天。」

聽完宋景詔的稟報,徐直氣息一斂,頓時踏步進入封鎖的場地中。

此時的拓孤鴻正在借助工具仔細驗屍,見得徐直前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又陷入了判斷之中。

徐直開始查看著這周圍的場地。

數百條毒蛇和無數蚊蟲零零散散分布在各處,顯然是被邆賧劍,又或是屍體泄露的毒素侵染,最終死去。

場地上難以看清打斗的痕跡。

交戰大概率生在空中,而以落地失敗作為了結束。

邆賧劍鋒銳無比,又蘊含各種異毒,是一柄殺人的凶劍。

但這柄大宗師之兵並非堅不可摧。

徐直看向斷刃口處,這顯然是被重力擊斷。

尋常宗師之兵難以做到這種程度,要么是極品到頂尖的宗師之兵,要么就是大宗師之兵。

只有同類武器相互打擊,才可能讓劍折斷。

這讓徐直更為傾向於後者。

徐直思索之時,只見遠處天邊兩道光點愈靠愈近,待得落下,燕玄空和燕行俠的身影紛紛呈現了出來。

「真是駱家輝?」燕行俠開口問道。

「人不清楚,劍是邆賧。」

只是一眼,燕玄空便看出徐直換得的那柄劍。

他到現在還不清楚邆賧劍交易的事情,這柄劍為何落在這兒,一時讓燕玄空有些摸不清楚狀況。

「若沒有第二個萬毒之軀來替代,這就是駱上府。」

隔了好一會,拓孤鴻才站起來。

他的手指隱隱紅,運轉內氣數次,才慢慢消退了下去。

經歷過王動詐死事件,諸人對於死亡有了一份疑心,這也讓眾人檢測時更為嚴苛。

「他就是駱家輝上府」場外遠距的宋景詔聲道:「第二個萬毒之軀有三位宗師具備,但他肩甲骨上有我打出透骨釘的痕跡,這沒人可以模仿。」

「你們有過矛盾?」徐直回頭問道。

「他管我太多了」宋景詔吭聲道:「當時惱怒就給他來了一下,誰知道他怎么完全沒防備,後來我也沒給他取,他自己摘掉的,留了痕。」

宋景詔脾氣暴躁桀驁,徐直沒想到連上司都打,駱家輝這保姆當得辛苦,風險又高。

他剛欲管教一番,隨即又看到了宋景詔眼神中的情緒,最終又松下來。

人是他請出來的,駱家輝也並非宋景詔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