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劍古朴陳舊,劍柄亦有著稍許的磨損。
劍身則顯得奇特,如同九節鞭,這柄劍亦是節節疊加,長達九節。
「我們夫婦難有長物,但在南洋漂流時尋得了一柄長劍,這劍很是神異,似乎有點像司徒……」
徐直伸手接過這柄長劍,稍微揮舞一下,手中內氣怦然而。
只見長劍上白芒暴漲,九尺長的劍氣頓時激射了出來。
「果然是師爺的九咫劍。」
徐直微微伸了伸反震麻的手掌,對著負責此處的拓孤鴻稍做示意,他已經攜著長劍一躍,身體暴然前行。
飛掠高樓之時,徐直還能看到皇普圖那稍顯落寞而又孤寂的身影。
他嘴中喃喃數聲傳訊,便見皇普圖站起身來。
「你此言當真?」
皇普圖追問之時,只見徐直已經飄然落下。
此時的場地中諸多大宗師合圍,不斷進行著鎖定與鉗制。
諸多人兵器已經出鞘,動手的場面顯然一觸即。
「徐總府,就是你在背後下這盤大棋?」
木詠志顯然也注意到了趕來的徐直和後方的皇普圖。
他從來沒有將巡查司當成對手,卻是不曾想自己會在巡查司身上栽如此大的跟頭。
宋仲愷和司徒玄空願意配合出演,又有南澳傾力配合,更有北疆齊齊出動。
拉動數國之力,只是為了剿滅苦教。
木詠志難以相信巡查司能完成這種跨國界的大手筆,讓他迷了眼著了道。
這不該是巡查司擁有的力量。
也是巡查司無法動用的力量。
北疆的馳援尚有情理。
如何讓宋仲愷俯下姿態?
如何讓司徒玄空願意放下這當世第一大宗師的身份,甘受聞人未央羞辱?
如何讓聞人未央傾盡全國之力配合這場戲?
如何能給予這種信任?
如何能支付這種代價?
這是木詠志難以想通的問題。
「老師爺,你的劍回來了!」
徐直沒有理睬木詠志,攜劍前行。
九咫劍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到了司徒玄空的手中。
這讓手持帝星劍的司徒玄空神色一變。
他揮手之時,只見九咫劍的劍身上劍氣彌漫。
「我的三米長劍又回來了啊。」
司徒玄空眼中一絲異色閃過,彷佛老樹逢春,煥了無限生機。
「帝星,九咫。」
「好!」
不遠處坐著輪椅的宋仲愷右手一拍,配帶的大宗師長劍隨手往地上一擲,亦是接過司徒玄空遞過的帝星劍。
他開始緩緩起身。
「木詠志,你剛才似乎還想冒險一搏,直接取我性命?」
「你在裝癱?」木詠志目光一凝道。
「我等了你們很多年了。」
宋仲愷的聲音如同承受了無數的忍辱負重,直到此時才舒心開來。
他從輪椅上起身之時,便是聞人未央都微微退了一小步。
如果說司徒玄空是當世第一的大宗師。
宋仲愷配合司徒玄空就是無人可擋的大宗師組合。
雙劍匯聚之時,除了逃,沒有其他選擇。
這是當年的宋仲愷和司徒玄空殺出來的地位。
不僅僅是西流大宗師阿克多斯,喪身的亦有北疆,南澳,瀛國的大宗師。
不信邪的人很多。
但時至今日,司徒玄空已經收藏了數柄大宗師武器。
兩人坐鎮京都之時,更是沒有人敢冒然犯事。
讓人更為心懼的是宋仲愷的隱忍。
若非徐直遞交九咫劍,此時的宋仲愷能手持帝星劍,他必然在輪椅上算計木詠志一番。
此時站起身來。
不是他無法隱忍,而是他不再需要隱忍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