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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的研究與思索，在赤紅堡壘的援軍到達後暫時告一段落了。

雖然這個接近前線的位面里，與魔化生物作戰的秩序陣營里勢力參差交雜、種族兵源良莠不齊，除了針對惡魔之外很難達成統一的意志，只求實力利益、敢於火取栗的狠人不少，但這白跑了一趟的浩大援軍也是不可能和紅龍起沖突的。

畏懼紅龍力量的那些家伙暫且不提，作為赤紅堡壘這一大攤子戰力核心骨架的，基本都是各大秩序陣營神靈教會的牧師與聖武士。

要知道他們祈禱所獲得的神術與神力反饋，很大一部分都是走程斌之前改造完善的聖光之源樞系統過的，他們看見紅龍、下意識給己方強化狀態的時候，當場從神力反饋與神諭得知了其頂頭司的身份，那自然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了。

這里的戰爭廝殺，只是深淵戰區無數位面的一個縮影，程斌也沒多和這里的人糾纏，他從一個作為領軍者的提爾信徒那獲得附近位面的分布、傳送陣架構與一些其他情報後，直接垂直升空，一個加速沖到了赤紅堡壘那邊。

在滾滾雷鳴掠過天空的紅龍，在下方堡壘響起的一片驚呼里穿過防護層，瞬間消失在跨位面傳送陣的方。

「這星界傳送技術，起精靈聯合明那邊，真是簡陋的有點過分啊...」借用已有傳送陣進入星界的程斌停下身形，四處打量了一下。

目前他所在的位置，並不是位面蜷縮後展現出的六維星界，而是連接位面與位面的四維原始魔力洪流通道，這邊的傳送技術顯然是利用這位面之間的高速通路構建出來的。

雖然不是沒能力直接進行六維星界傳送，但程斌還是打算順著千萬年來諸神建立起的體系一路順著觀察一下，看看生命在逐漸被深淵侵蝕時產生的形態變化。

因為，程斌在之前針對牛頭惡魔的身軀血脈研究，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理論來說，元素熵屬性越高，其所構成的事物各個方面的混亂度也越高，在熵值增加到一定程度後，元素無法在形成正面世界那種物質結構了，只會構成各種極不穩定的異常深淵物質，而惡魔是一種由異變物質構成的、擁有動態自平衡體系的深淵產物...」

在位面間高速公路飛速穿梭的紅龍，一邊思考計算一邊探頭在遇到的位面里掃幾眼，時不時的搭把手幫一下遇到的秩序陣營軍隊，並順手抓點惡魔解剖對一下其漸變過程。

在一個距離永恆之戰前線更近的、遍布熔岩的位面，紅龍將明明大部分由火焰構成但卻有著異樣實質感的特惡魔撕碎吞了下去，隨後他爪子拍了拍龍腹有些怪的嘀咕道：

「果然，連脫離了基礎血肉結構的惡魔，其身心之都隱藏著脈絡完整的另類傳承，這很有趣了。」

在一路的捕捉研究，程斌發現凡人眼里的高階惡魔，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類法術能力，跨位面的傳送與投影在惡魔更是非常普遍的技巧，而一些惡魔的花樣之多甚至都得一些法師了。

有著魔深層權限的程斌，能感受到蔓延到深淵區的那部分魔的情況，在龐大基數下，一部分惡魔能接觸到魔獲得施法能力他並不怪，但是所有惡魔都有資格覺醒同一套能力體系那很怪了。

你要說是進化論的自然選擇，認為惡魔都有這種能力是因為有這種能力的惡魔才能活著傳承下來...要知道，絕大多數惡魔可都是沒有生育這種概念的，怎么可能把個體的突變進化一路傳承延續下去，直至覆蓋整個深淵族群

反正程斌是沒在惡魔體內找到類似基因的那種傳承信息的功能結構，再說到了他目前所在的這個深度，深淵惡魔已經很難劃分固定種類了，幾乎每個惡魔個體都擁有著獨一無二的身軀結構。

沉思了一會兒後，程斌打量了一下自己這紅龍化身，隨後心念一動，將之前消化分析出來的惡魔生命形態信息提取出來，從單個元素開始，用深淵區的特殊元素逐個替換紅龍之軀的所有物質構成。

很快，紅龍的身影在震顫間變得有些模糊，在這模糊消退後，其表皮的質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一層若有若無的惡魔之火籠罩著整個巨龍身軀。

無影無形的混亂之火，將接觸到的一切外界物質擾亂拆解，釋放出的元素能量制造出了超高的溫度與大量的光芒，將紅龍變成了一個火炬，扭曲融解著他腳下的大地。

種族屬性變成了凡人口深淵種的紅龍，看了看自己抬起的爪子，隨後閉目仔細感應了一下體內的變化。

半餉後，程斌睜開眼詫異的自言自語道：「怪，我這身軀內在形態和那炎魔沒多大區別了吧為什么我連熵火都弄出來了，惡魔那些另類的傳承卻沒法自動獲得還差了點什么...」

思考了一會兒後，程斌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後調整了一下受到聖光之源內神靈真名控制的化身靈魂架構，在編織出完全獨立的思考器官後，他從聖光之源的神力發動機那截取了一個真名。

將這個還沒被榨取的真名來回洗了洗後，程斌在虛空層面將其植入了紅龍化身的靈魂，隨後掐斷了神力的直接管控，讓這個紅龍化身的靈魂獨立運轉了起來。

這類分割意識制造完全獨立的子體的行為，普通神靈遇到了估計會被嚇得夠嗆，畢竟這種會嚴重影響神靈自我認知的行為，對於唯心唯我的信仰神來說和弄出畸變神孽都沒多大區別了。

但對於創造出量子化身集群的程斌而言，這不過是吃飯喝水般的尋常操作罷了，有核心靈魂算法約束著，算那真名有隱患，也出不了什么問題，反正直接操控雖然掐斷了，但感應連接那些功能都還在。

由深淵物質所組成身軀與靈魂，在神靈放手的這一刻完成了最終的契合，熔岩大地的深淵魔龍雙眼閃過一縷紅光，周身的惡魔熵炎驟然高漲，彌漫整個深淵的某種東西深深的印刻到了他的身心。

「果然靈魂深淵化也是條件之一么...」意識運作幾乎沒出現任何空隙的惡魔化紅龍感應著體內的變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要說有什么可以忽略個體差異覆蓋所有深淵生命，也確實只有那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