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挪,與他肩並著肩。
「再近一點。」
戚文晏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手指,聲音沉沉,「別鬧。」
季清睡了一覺,恢復了點力,又有力氣鬧騰了。他冷哼了聲掙脫了戚文晏的手,說道:「你可以走了,叫方靳來陪我,你貌美如花的未婚妻還在等你。」
戚文晏嘆了口氣,一開始認識季清的時候就拿他沒辦法,現在更是沒轍。他側著身,動了動腦袋,與季清擠了一個枕頭,戚文晏把手搭在他腰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季清聽完之後愣了一會兒,然後出離憤怒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膝蓋的傷想起身,「戚文晏你騙我!嘶……」
戚文晏趕緊按住他,他算是明白方靳的苦了,拿這個祖宗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沒騙你,我本來想今晚跟你解釋的,沒想到你傷成這樣。」
戚文晏,戚家大少,自小就在上流圈子里長大,從來不需要看別人臉色,別人跟他解釋什么事還要看人樂不樂意聽。
因此,他活到快二十八了,還沒這樣正兒八經跟人解釋過什么,季清是第一個。
也許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季清用那張漂亮到過分的臉接近他的時候,用他那笨拙又明顯的手段試探他的時候,就有什么不一樣了。
不像別人的喜歡都是含蓄而內斂,季清對他的喜歡從來都是明晃晃的,從不掩飾,以季清的性子他也不屑掩飾,他不怕被看穿,他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高調,張揚,被拒絕也依然我行我素,他大肆宣揚,任性的往自己腦門上貼上季清的標簽,仗著自己對他的那點興趣一次次踩著他的底線挑釁。
與之前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季清好像從來沒怕過什么。
他在眾人面前逼著自己把內心赤裸裸的呈現出來,逼著自己去承認一個事實。
戚文晏喜歡季清這個事實。
戚文晏抬起上半身,越過季清把房間里唯一的光源關了躺了回去,他扣著季清的腰,黑暗是最好的傾訴品,戚文晏的聲音模糊而遙遠。
「你把我嚇壞了。」
季清睜著眼,被欺騙的憤怒在聽到戚文晏這句話時奇跡般的消失了。他深吸一口氣,鼻尖全是戚文晏的味道,他像是沉溺在海里,海平面離他一步之遙,明明要喘不過氣了他卻舍不得露頭。
他舍不得把這口氣呼出去。
戚文晏問道:「渴嗎?」
「不渴。」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久到戚文晏以為季清睡著了,自己意識也模糊的時候聽到耳邊季清很輕的聲音。
「你還在嗎?」
戚文晏扣緊了季清的腰,是一個能讓人疼痛的力度。
「睡吧,我一直在。」
季清睜著眼看著外面的天空從黑暗一點點轉亮。
戚文晏在他枕邊,男人睡著了倒是老實,一晚上睡姿都沒變,腦袋擱在他的頸窩睡得很熟。
一開始只是因為膝蓋的疼痛,習慣了之後卻變成了單純的睡不著。
他轉頭蹭了蹭頸窩的腦袋,戚文晏的頭發很硬,扎得他臉有點疼。
他蹭完就聽到了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