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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所謂的牢頭。陳老五在外面有點關系,所里某位副所長是他哥哥的戰友,加上他這人混了二十多年社會,算是個老油子,徐忠就選了他做第五監室的值班員,也正好稱了他這陳老五的諢號。頭鋪下面是二鋪,一般也是有錢有勢的主,差不多能算得上半個牢頭,有時候他們的身份地位甚至還會超過管教選出的牢頭,成為號子里的實際掌權者。一個號子里有如果多幾個有錢有勢又會處事的,那么三鋪四鋪也都能給他們排上號。當然除了錢勢確立號子里的身份地位之外,里面還少不了能打的人,沒幾個打手撐著,牢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威風也樹立不起來。而這個徐凱就是陳老五的打手之一,一般新人來了,都是由他招呼。

那五進宮的小偷似乎和陳老五認識,他已經竄到了對方的身邊,不時低聲在陳老五的耳畔說上一句。

楊錦輝揉了揉手腕上還火辣辣疼著的傷口,他拿了自己分到的水盆水杯以及一把短得只能套在手指頭上的牙刷,在徐凱的監視下走到了水池邊,找了個空位把這些生活用品放好。他剛要走回來想找個地方把那床被子和唐修平幫自己買的衣褲鞋襪以及別的一些雜物放好了,斜坐在床上的陳老五忽然抬手敲了敲床板。

號子里的氣氛一下變得詭異了,一些人往後退到了一邊兒,一些人則干脆坐到床上看起了熱鬧,而徐凱則和另外兩個看上去面色不善的男人朝楊錦輝走了過來。

「蹲這兒,五爺要給你過堂呢。」後面跟了另外兩個打手,徐凱面對楊錦輝的時候也更有底氣,他到底還是有點怵面前這個比自己還高大威武的男人。

楊錦輝作為一名警察也送過犯人來看守所,里面的事情他並非不是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在外面,他當然不會搭理這種惡勢力,可是在里面,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只能遵守某些潛規則。在自己的案子沒有轉機之前,他不想在看守所里輕舉妄動,他還得留著力體力與吳世豪這幫人周旋。楊錦輝強忍著內心的厭惡緩緩蹲了下來,徐凱或許沒想到不吹灰之力就讓對方乖乖服了軟,頓時扭過頭沖陳老五得意洋洋眨了眨眼。

陳老五清了清嗓子,坐到床邊,他拍了下肩,立即有人過來替他揉捏。

「新來的,叫什么名字啊?」

「楊錦輝。」

「之前在外面做什么的?犯了什么事?都說來聽聽,不要有隱瞞。」陳老五笑眯眯地看著楊錦輝,他已經從那個五進宮的小偷那里聽到了些大概,而且徐忠之前的話里也有讓自己好好教訓對方的意思,不過他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在楊錦輝進門的剎那,他就知道這個神色從容目光坦然的男人可不是個會隨意被人拿捏的角兒。

楊錦輝抬起頭,一雙眼灼灼有神地盯緊了陳老五,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整個號子聽清楚。

「我是警察。我沒有犯罪。」

「哈哈哈哈哈,沒有犯罪?聽到沒有,這位警察大哥說自己沒有犯罪?!」陳老五帶頭大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發出了一陣哄笑,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個人叫著冤枉進來,可最後還不是都乖乖認命,期望著能快點被判刑,盡快上山【注:判刑後被送去監獄服余刑】,早日脫離這苦海。

等到滿屋刺耳的笑聲停下之後,陳老五赫然發現楊錦輝的目光竟然還是那么平靜,對方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嘲弄有絲毫波動。而徐凱也注意到了陳老五那不快的眼神,他牙關一咬,轉身擋住監控,一巴掌就往楊錦輝臉上揮了過去。他以為對方或許礙於他們人多勢眾不敢反抗,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楊錦輝的臉,手腕就一把抓住了。

「我不想惹事。」楊錦輝猛地站了起來,他不再隱忍,而是將目光冷冷掃向了站在自己面前躍躍欲試想沖上來的打手。

徐凱的手腕被楊錦輝捏得一陣發痛,他趁著對方卸了力,趕緊把手抽了出來。

「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這是五爺的地盤!」徐凱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他揉著手腕,卻不敢再輕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