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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自己也覺得疲累不堪。

正趴在桌上打盹的雷銘聽見丁洪的聲音,趕緊抬起頭,他揉了揉眼,看著躺在地上喘息粗重的楊錦輝,稍微松了口氣,之前他看到楊錦輝一直掙扎的身體漸漸抽搐著軟了下來,還以為對方給他們憋死了呢。要是人真死了,刑訊逼供罪那他們是肯定逃不了了。

「丁隊,這么晚了,只能買點泡面那些了。」雷銘走到門口,打算這就出去。

丁洪走到楊錦輝跟前,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又看了看他手上和腳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想了想,又說道:「街上有24小時葯店,你順便買點消炎葯和感冒葯回來。這小子還在燒。」

等雷銘出去了,丁洪又叫上了同樣在打盹的殷正飛和井一南,和他們一道將楊錦輝攙到了審訊椅上反拷了起來。楊錦輝感到有人在搬動自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他的鼻腔和口腔乃至肺部依舊火辣辣地刺痛,提醒著他之前遭的罪。

「喔,醒啦?」丁洪看到楊錦輝睜開眼,沖他打了個招呼。

楊錦輝咳嗽了幾聲,難受地發出了一聲呻吟,他還以為自己今晚怕是要被整死在這里,沒想到居然還是挺了過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褲襠間那些不正常的潮濕,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失禁了。

地下室通風不好,身上夾雜著血腥味、汗味、以及尿味,讓楊錦輝自己都感到一陣惡心。不過丁洪這種聞慣了死人味的刑警可不在意這些臭味,他笑著點了根煙,拉了根凳子在楊錦輝對面坐下。

「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咱們繼續。」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丁洪看到這個硬漢在聽到自己的話後,身體明顯地顫了顫。楊錦輝低著頭不說話,他在想自己到底該怎么辦。現在的神狀態和身體狀態根本無法支撐他繼續熬過丁洪的酷刑。

再被他們折磨下去,自己怕是逃不過一死。

死,對於楊錦輝來說其實並不是那么可怕,但是他不想背著一身莫須有的罪名被陷害至死。

丁洪看見楊錦輝一改之前的對抗態度,繼續保持著緘默,伸手在審訊椅上輕輕敲了敲,慢條斯理地說道:「楊隊長,我勸你不要抱任何幻想了。我知道你救過專案組的組長吳世豪,你或許還放了點期望在他身上吧?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之前我接的那通電話,就是老吳打來的,他對審訊你的事情的確很上心,不過可不是為了幫你求情。老吳說了,只要不弄死你,隨便我們怎么做。水刑這兩天你已經見識過了,電刑想試試嗎?」盡管電話中吳世豪從沒這樣叮囑過自己,可是丁洪卻把話說得面不改色,信口胡謅也是刑警的必備能力,在和犯人打交道的時候,不都是這么真真假假,一點點將對方哄入陷阱里的嗎?這就叫審訊技巧。

楊錦輝緩緩抬起頭,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丁洪,短暫的沉默之後,冷冷一笑:「看來,我要是不按照你們的意思招供就得橫著出去了?」

「老實告訴你吧,這刑偵大樓里還從沒有人可以不招供就走出去的。哎呀,不過我其實也挺擔心一個不小心把你弄死的,那可是要坐牢的。」丁洪說著話,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他翻出一些自己特意保存的刑訊逼供相關的新聞報道,一條條念給楊錦輝聽。丁洪挑的大多都是一些刑訊逼供涉案警察被輕判乃至緩刑的新聞,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警察的工作壓力在那里,為了破案所犯下的過錯,和那些歹徒故意傷人故意殺人是有區別的,如果上級太過打擊警察的工作積極性,那么以後誰還願意心力地在一線搞刑偵審訊?

「這些都是弄死了人才攤上事的。所以說,只要不弄死你,我們很安全。你也別太害怕,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什么樣的人怎么審,我還是很有分寸的。退一萬步說,要是真不小心把你給弄死了,我坐幾年牢賠你命好不好?又或者,我制造點現場,說你畏罪自殺比較好?」丁洪放下手機,笑眯眯地看著楊錦輝。丁洪當然不會想去坐牢,他說這些不過是進一步擊垮楊錦輝的心理防線,讓對方陷入認為自己難以與他們抗爭的絕望境地,最後乖乖招供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