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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剛抬頭看了眼角落里的攝像頭,丁洪已經告訴了他後天晚上凌晨一點的時候,看守所會因為電力部門的檢修而全面停電,到時候監控也會全部失效,這將是他最好的下手時機。看著被楊錦輝捏得齜牙咧嘴的羅大海,譚剛鄙夷地搖了搖頭,社會上的渣滓就是渣滓,稍微遇到點拾不了的人和事,就立即原形畢露。

「楊隊長,犯不著和他這種人動氣吧。」譚剛站起來,拖著腳鐐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楊錦輝,而其他人看到他起身,也立即散到了一邊兒。楊錦輝瞥了眼痛得臉色都有些變的羅大海,隨即松開了手,他右手腕上的傷還沒有好,剛才一用力,其實傷口也挺疼的,不過這點疼比起外審時遭的罪實在不算什么。

「譚爺,您認識他?」羅大海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譚剛耍了。譚剛沒理會羅大海,他盯著楊錦輝,神色陰沉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認識,當然認識。臨港特警突擊隊的大隊長,我以前的同事,怎么會不認識?」

楊錦輝斜昵了一眼譚剛,沒有說話。在譚剛沒有犯下血案之前,楊錦輝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可是這樣的好印象到譚剛殺害秦森之後,就終止了。對於這個殺害自己舊日同事的惡徒,楊錦輝實在沒好臉色給對方,即便知道譚剛已經被判了死刑,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仍然無法對這個凶殘的男人產生一絲憐憫,對方身為警察,知法犯法,濫殺無辜,實在是令人不齒!

譚剛平時在號子里基本不怎么說話,可今天他卻似乎很有興趣和楊錦輝聊聊。他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一處可怕的傷疤,輕言細語地對緊抿雙唇的楊錦輝說道:「喏,被你上次開槍射的,現在傷口都還酸痛得很呢。」

楊錦輝冷冷瞥了眼譚剛臂上的傷口,神情嚴肅地抬起頭與對方對視在一起:「你是罪有應得。」

「哈哈哈哈哈!」譚剛突然爆發出了一陣誇張的笑聲,屋里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其余在押人員包括羅大海在內,或坐或站或蹲,都在一旁乖乖待著。

「對!我被判死刑、被關進這里,是罪有應得!那你呢?!楊錦輝!」譚剛最後幾乎是吼了起來,他面目猙獰,脖根漲得通紅,再也不是楊錦輝印象中那個待人熱情誠懇的特警隊長。被譚剛這樣真正的暴徒如此質問,楊錦輝的心里難也會有些失衡。他感到恥辱,不過這份恥辱並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龍海的司法機關。

楊錦輝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眉眼之間是令人信服的坦盪:「我沒有罪,我相信,總有一天,法律會還我公道的。」

「法律?」譚剛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打量著楊錦輝,對方果然是年輕,年輕得有些幼稚。

譚剛俯下身,譏諷地笑道:「楊隊長,你覺得你還能活著等到那天嗎?」

「你什么意思?」楊錦輝隱約聽出了譚剛話語里的威脅與暗示,他已經猜到這次轉監並非偶然,但是這個時候他還並沒有想到有的人會如此膽大包天。

譚剛看楊錦輝面露警惕,一時後悔自己的話說得有些多了,他輕松地一笑,拖著腳鐐又坐回了床邊:「我一個要死的人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訴你,很多人的公道可都是死後才等到的,你也要做好這個心理准備。也可能……你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譚剛的話讓楊錦輝想起了這兩年才平反的烏市冤案,一條無辜的生命因為警察的刑訊逼供而死於刑場,二十年後才等到平冤昭雪的一日。這個案子讓楊錦輝一度對自己手中的執法權心懷敬畏,身為執法人員,如果突破法律的約束肆意妄為,將會對老百姓、對這個社會、乃至對這個國家造成巨大的傷害。俗話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個別執法人員的一次枉法亂斷,都是在破壞被更多奉公守法的人們所盡心維護的公平公正的司法環境。不過一切都該向前看,二十年前的冤案能被平反,這也說明了法制在不斷進步,遲到的正義,雖然建立在慘痛的往事之上,卻也能警醒後來之人。如果自己真的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