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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地別過了頭,當然他並沒有看到一支針管正對准自己的臂上的靜脈。替楊錦輝注射的人是王金水,他因為之前為對方注射的鎮靜劑量不夠導致譚剛暗殺失敗差點沒被丁洪噴死,這一次他可不敢再出什么岔子,硫噴妥鈉是醫用麻醉劑,也曾是在秘密審訊中大顯身手的吐真劑,而在受審人神逐步瓦解之時使用會更有效果。雖然現在各國法律都禁止在審訊中使用吐真劑,可是對吳世豪和丁洪來說,所謂的法律禁止這幾個字在他們這里本就是不存在的,只要能達到目的,法律都可以隨意踐踏。

短暫而疼痛的注射結束之後,楊錦輝眼上的黑布被拉了下來,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臉戲謔的丁洪與一臉陰郁的吳世豪。王金水不敢去看楊錦輝的臉,他趕緊拾好東西打開門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兩位刑偵隊長在屋里。

「你們對我……」楊錦輝還沒來得及質問,一陣不可抗的眩暈立即襲了上來,盡管他竭盡全力想要保持清醒,可就和上次一樣,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隨著楊錦輝的呼吸逐漸平穩之後,吳世豪這才動手搖了搖對方。楊錦輝渾渾噩噩地發出了一聲呻吟,他半睜著眼,可是頭卻軟軟地垂著,硫噴妥鈉讓他正處於一種半夢半醒,意識徹底放松的狀態。

「楊錦輝,那份指證趙廣龍和秦大生是幕後黑手的筆錄原始檔案你放在哪里了?」吳世豪蹲下來,一字一句地問道。

丁洪似乎不太習慣吳世豪把話問得這么直接,他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卻又不便打斷對方。

處於意識昏沉狀態的楊錦輝反應能力明顯下降,他左右搖晃著腦袋,干裂的雙唇不斷翕動,卻只發出幾聲斷斷續續的呻吟。吳世豪也知道吐真劑不會真和電視里見的那種那么快起效,他深吸了一口氣,只好再一次問道:「楊錦輝,楊隊長,那份指證趙廣龍和秦大生的原始筆錄,你放在哪里了?告訴我們好不好?」

「筆錄……」楊錦輝終於開始對吳世豪的問話有了些許反應,可他的眉心卻不由自主地擰緊。

丁洪好奇地盯著楊錦輝的表情,他可從見過人用吐真劑,真要比審訊手段,吳世豪果然比自己會玩。

「我……我不知道。」楊錦輝的回答讓丁洪和吳世豪面面相覷。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就是那份馬剛的筆錄啊,他受秦大生指示殺了劉敞,後來又被秦大生的外甥追殺,是你執勤那天救了他,帶他回去做的筆錄。說說吧,你把哪份筆錄到底放在哪里了?」吳世豪一副諄諄善誘的模樣,可丁洪在一旁卻聽得起雞皮疙瘩,對方可真不是一個善茬。楊錦輝有些艱難地喘了口氣,他腫脹的手指微微蜷起,看樣子他的意志力正在和葯物的作用做斗爭。

「我好難受……」楊錦輝依舊沒有回答吳世豪,他不安地想要掙開束縛,可只有腦袋能自由晃動。硫噴妥鈉持續的效果不會很長,吳世豪開始有些急躁了,他吐了嘴里的煙站起身雙手捧住楊錦輝的頭,再一次問道:「說吧,說出來就不難受了。」

楊錦輝牙關緊咬,他的面容痛苦不堪,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這才是他卸下防備與抵抗之後真正狀態。楊錦輝下意識地搖著頭,可他是那么難受,以至於他再也無法維持清醒時的堅強,眼淚也在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吳世豪看到楊錦輝流淚的那一刻,目光頓時一變,他吃驚地張開了雙唇,手掌忍不住輕輕拭去了對方面頰上滾燙的淚滴。

「只要你告訴我們那份筆錄在哪里,一切都會結束的,包括你所有的痛苦,都會結束的。」吳世豪俯下身,像哄孩子那樣將雙唇幾乎貼在了楊錦輝的耳朵上,丁洪在一旁看得想笑。

「筆錄……筆錄在特警隊的宿舍里。」楊錦輝終於開口了,他神色愴然,意識卻並沒有清醒。

「具體在哪間宿舍?」丁洪搶著問道。

「104室……」意識混沌的楊錦輝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維,別人問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