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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丁設計好的綠化和造型總會被他破壞得一干二凈,偏偏小孩兒帶著個寬沿草帽,手里握著澆花用的水管,站在燦爛的陽光里彎著眼角沖園丁佣人們笑一笑,就再也沒人會怪他瞎胡鬧了。孟家別苑對佣人不似住宅一般嚴格,聘用的大多是些年輕男女,大家都樂意和這個長得好看脾氣還軟和的小主人一塊玩鬧,雖然沒有多發的工資,但心情被帶動得輕松起來,也就不太計較一整天的勞累了。

窗外嬉笑打鬧的聲音透過落地的玻璃窗隱隱約約地傳進屋子里。看著和下人們打成一片的裴青雀,管家站在窗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隔著透明的玻璃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小家伙是在四年前被老爺接進孟家的。

管家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個下了雪的冬夜,孟家的佣人們等不到老爺回家,全都還在崗位上隨時待命。

大約是到了後半夜,老爺才從私人飛艇上牽下來一個小孩。那時候裴青雀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身子單薄,裹在過於寬大的羊毛大衣里還顯得有些滑稽,摘下雪白的圍巾之後才露出來尖尖的下巴。

從那時候就看得出來他是個乖小孩了,被孟望川牽著手,一步一步地走進孟家來,沖著兩旁邊候著的一大群佣人們傻笑,還小小聲地跟他們說:「辛苦了。」

那張和舊人幾乎九成像的臉映入眼簾,管家幾乎是瞬間明白了老爺懷的是什么心思。

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是個beta,不能被標記,自然也不會懷孕,跟孟家永遠都不會有什么牽扯……管家在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只能對裴青雀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微微鞠躬,說一聲:「歡迎。」

原本以為裴青雀年紀小,得了些孟望川的寵就會忘乎所以,從而被老爺厭棄。

卻沒想到小家伙還算通透,表現出來的總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乖巧伶俐,剛剛好稱了孟望川一顆懷念故人又不想過多牽扯的心。

管家後來才從某次偶然的機會中了解到為什么裴青雀明明家世不差卻甘願做個籠子里的金絲雀。原來裴青雀只是個領養來的孩子,原本不育的beta養父母卻在在他讀中學的時候突然懷孕,生了一對龍鳳胎,卻正逢alpha祖父離世,裴家幾乎要被貴族除名,趕到平民區去。

親生兒女才剛剛出生,家里自然不可能忍受當一個破產降級的沒落貴族。正巧當時裴青雀被孟望川碰上,三番兩次地對裴家拋出誘餌。

現在裴家不僅沒有被貴族圈子除名、隔三岔五還能拿到上流世家才能參加的宴會邀請函,也都是因為他們這個撿來的大兒子在給別的男人當寵物換來的結果。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孟家上下大多接受了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家伙。原本以為會這樣過一輩子,可萬萬沒想到……老爺真的把那個幾乎不可能再出現的人接了回來,就連和軍艦接應的事宜都是管家親自安排的

服侍了這么多年,管家自然是了解孟望川的,知道老爺心尖上的到底放著的是哪一個人。

裴青雀確實是個好孩子,可就算平時表現得再開朗大方、乖巧懂事都好,管家都無法確定裴青雀在意識到真相殘酷的時候會不會鬧起來,從而給孟望川添上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人心有偏,管家考慮再三,還是瞞著老爺擅自做了安排。原本想找個借口把小裴送回別苑,不要讓兩人相見。

可命運無常,世事難料,還是讓剛剛下車的裴青雀看到了顧丁慈真正的模樣。

……

裴青雀終於從冗長而沉重的夢境之中掙脫出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豬睡衣,半坐在柔軟整潔的床墊上,小家伙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一塵不染的陌生房間,許久才舉起雙手拍了拍臉,告訴自己已經溜出來了,不再和孟望川有半點關系。

自從那一天晚上被趕到別苑過後,他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先生才想出了偷偷逃跑這種下下策豬才猜不到自己是為什么得了先生的青眼,在茫茫人海中拎出來對他疼寵有加。

現如今正主回來了,他這個冒牌貨能夠主動消失,總比被先生厭棄以後隨手拋棄要體面得多。

只是現如今去哪里都需要通行證。可他的通行證明和身份識別卡都早在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