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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望川的眼神暗了暗,幾年以來小家伙就像個跟在他身後的棉花糖,又軟又黏,任他搓圓搓扁的,好欺負又沒脾氣。

從來沒有在裴青雀那里受過冷遇的孟望川微微挑起半邊眉毛,伸手理了理小家伙凌亂的睡衣領口,嚇得裴青雀下意識地往後蹭了幾下,捂住自己的前胸,一臉警惕道:「你又想干什么?」

就是往後蹭的這幾個動作讓裴青雀注意到了自己和對面的機器人還緊緊交握的一雙手,驚得他趕緊松開了自己的手指,緋紅瞬間蔓延上了白嫩的臉頰,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嫌棄人家還抓著對方的手不放的事情,只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裴青雀吃癟很好地取悅了孟望川,扳回一成似的,男人湊上前去,刻意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指了指自己因為被握得太久而有些泛紅的人造皮膚,壓低了聲音問:「不是我,還想是誰?」

鳥崽兒自知理虧,捧著男人的一張臉往外推,嘴里含含糊糊道:「我睡著了嘛……還以為是先生……哎呀你好煩,走開啦。」

哪曾想話音未落,就被男人握著手腕,猛地發力,利用巧勁將快要退到床邊緣的小朋友一把拉了回來,固定住對方像條不安分的小魚一樣亂扭的身子,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管沒有商標的膏狀物體,打開了密封膜之後擠出部分草綠色的內容物,在自己手心里捂熱了才往裴青雀受傷了的一雙手上塗。

「別亂動,」男人說話時帶出來的涼絲絲的氣流掠過裴青雀耳邊,撩起幾絲碎發,像是擔心自己的語氣過於嚴肅,又僵硬地添了一句誘哄:「聽話。」

那低沉短促的尾音像足了孟望川本人,說的又是先生最常對他講的兩個字。裴青雀毫無招架之力,幾乎是在一瞬間就丟盔棄甲,條件反射似的端坐在了男人面前,乖乖地伸出兩只布滿傷痕的小爪子供人折騰上葯。

呸,裴青雀你真的好沒用。

少年半跪坐在男人身邊,在孟望川看不到的角度吐了吐舌頭,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被調教出來的條件反射還沒改掉,就連跑出來了都沒半點長進,一邊沉迷於葯膏塗抹在手指上清涼舒爽的感覺,大腦中一直發出「還要還要」的信號。

左手塗完了葯被暫時放開了,裴青雀撩起半邊眼皮,看著男人專注上葯的側臉,驚覺那張臉的輪廓和先生居然真的有那么點相似之處。

該不會孟望川真的這么變態,就連監視他的機器人都要定制和自己八分像的款式?

裴青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滿臉的「我正在胡思亂想」的表情,只可惜注意力放在了小家伙手上的傷口的孟望川並沒有注意。

仿生人到底不是真正的人類,呼吸還是冰涼的,撲在裴青雀的手指上,頗有些撓癢癢的效果。偷看了男人半天的鳥崽兒轉過視線,看著自己綠油油的左手突發奇想,惡從膽邊生地伸出左手,把指尖的葯膏糊在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上。

然後就被好好教訓了一頓,右手上葯時換了種紅色的葯膏,****卻頗有奇效,令玩脫了的小家伙提前感受一下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不許亂動,別把葯膏蹭掉。」

男人站起身,頗為不放心地用冷冰冰的語調叮囑了一遍注意事項,之後才往衛生間的方向轉過去,想要去洗掉自己五指上也糊滿的紅紅綠綠的葯膏。

還沒邁出第一步,衣角就被什么東西勾住了一樣,孟望川回頭,發現裴青雀跪坐在床邊,用唯二兩只沒沾上葯膏的手指頭捏住了他的衣角,為了不弄臟男人的衣服,甚至擺出了一個致的蘭花指。

眼角還帶著葯膏和傷口接觸後刺激出來的生理性的淚水,小家伙故意含著兩個淚包,試探地抬起一雙水潤的眸子,仗著冰塊臉對他的照顧得寸進尺,眼神朝著男人被他捏住的、仍舊干干凈凈的衣角上瘋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