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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望川伸出手,拿起勺子,想要將碗里的膠狀物舀起來的一瞬間,眼中的神色一變,又將瓷白的勺子放回了碗里,回手,將注意力從燕窩上轉回了被他在女佣進門前關閉的投影儀上。

被女佣提起,孟望川才猛然發現在將顧丁慈從霍家接過來的這段時間里,兩個人見面的次數用一只手就能數完,而且見面聊天時談論的內容除了政治軍事,居然就沒有別的什么了。

除了剛來的第一天,因為時間不合適,顧丁慈是在別墅區的主宅里暫住休息,接下來的好幾天,對方住的都是獨棟別墅,是孟家每一次接待客人時才啟用的地方。

於情,孟望川這樣頻繁的消失對不住顧丁慈老同學的身份,於理,這同樣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的待客之道

……孟望川深深的皺起眉,發現居然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時候,顧丁慈的影子在他心里似乎已經漸行漸遠。

*

是夜,男人坐在輪椅上,雙腿上搭著一條厚實的毛毯,保護著主人不會因為夜里的寒風而著涼。

安醫生性格十分死板,說防輻射就防輻射,甚至把孟望川慣常用的全自動輪椅都給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台早早被時代淘汰了的手動款,堅決不讓任何潛在輻射影響到男人身體的恢復。

孟望川倒也不太介意,操縱著方向走出了房間,房間外面就是孟家的花園。

轉過一個彎,出乎意料的,孟望川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今天的月色還算不錯,夜空澄靜,沒有什么烏雲的遮擋,星光黯淡,於是襯得月亮的光芒更加清澈透亮。

顧丁慈站在花園里,也不知道他一個盲人能欣賞得到什么樣的夜色。等到孟望川把輪椅推得近了,才看到在遠處觀望時被角度和茂盛的草木遮掩住的、高大男人的身形。

那是霍舟潼的全息投影,隔著幾萬光年,即使身在硝煙彌漫的戰場,兩場戰爭更迭時中間那少得可憐的一點時間差,也要千里迢迢地來到自己的心上人身邊。

顧丁慈看不見,全息投影也獨有影像,不能觸碰到實體,可兩個人的一雙手仍舊是交握著的,甚至正正好好,不偏不倚。

孟望川的輪椅停在一顆高大粗壯的懸鈴木後,聽不見他們交談的內容,但是能夠把顧丁慈臉上的柔和表情盡眼底。

那是一種孟望川從來沒有在面對顧丁慈時看到過的神色,一向暗淡無光的雙眸仿佛被重新點亮,在夜色之下熠熠生輝,嘴角即使不說話時也是微微上翹的,他看不見,但仍舊能把最專注,最熱切的目光投到霍舟潼的眼睛里。

月色很美,可惜在場的三人,無一人對它抱有一顆欣賞的心。

孟望川在這一刻終於發現自己不得不承認,他們是相愛的,霍舟潼早早得到的東西,他追逐了十年仍舊一無所獲。顧丁慈在他的世界了當了這么久的、代表著他的所有一往情深的符號,也在今天,摧毀了他所有自以為是的臆想。

居然還是霍舟潼最先發現了孟望川的存在。

常年奔走在生死邊緣,磨礪出了他大型猛獸般的意志和直覺,敏感地捕捉到了孟望川的輪椅碾過草地發出的微小響動,霍舟潼面色瞬間一遍,繞過顧丁慈,將人護在身後,望向那顆葉片沙沙作響的懸鈴木,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