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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

孟望川坐在輪椅上,看著裴青雀臉上像是被揭穿之後的尷尬又游離的神色,只覺得心下一片冰涼。

照片是個想要和孟家攀交情的報社記者拍下來的,那些人對於豪門秘辛一向有著最靈敏的嗅覺。裴青雀對外的身份是孟望川資助的大學生,也還算是跟孟家有些關系,加上幾年以來孟家家主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年輕人過分的偏袒和愛護……偶然來吃個午飯的記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意料之外的好機會。

男人坐在輪椅上,望向裴青雀的眼神里滿是翻滾的獨占欲,墨色深沉的瞳仁在陽光之下,顯得格外陌生。

他很清楚,幾張照片並不能代表什么,更何況那個小記者是狗仔出身,為了爆點不擇手段……這些照片處理痕跡太重,可信度不足三成。然而一想到裴青雀這段時間對待自己的冷淡態度,對比照片里兩個人的親近,孟望川就止不住心里的憤怒和狂躁。

原本只是不想把人逼得太緊,卻沒想到一個大意,差點就自己家養的金絲雀兒逃離了為他打造的籠子,在別的飼主面前獻殷勤……

那些復雜的、令人痛苦的情緒不停地灼燒著男人的神經,不知不覺間,孟望川雙眼之中便漸漸浮現出來了細密的紅血絲。只是稍微設想了一下今後沒有裴青雀在身邊的場景,孟望川便生生將輪椅的扶手處捏出來了一道裂痕。

生平第一次,孟望川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嫉妒。

這種情緒比其他任何一種刺激來的都要鮮活,揪著他的心臟大力按壓,令人幾近窒息,整個人如同被壓抑又痛苦的冷水包裹,又像是被放到火焰之上炙烤。

男人只覺得自己心臟里的野獸在不停地叫囂著,命令他立刻將裴青雀抓回來,禁錮在自己身邊,半步也不能離開。呼吸加重,孟望川聽到自己喑啞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看來最近還是對你太縱容了。"

裴青雀聽完孟望川的話,很急切地搖搖頭,想要解釋:「我和他不是……」

「不是什么?」

強忍著將快要沖出胸腔的妒意,為了防止裴青雀的逃脫,孟望川下意識地選擇了最粗暴、也是自己最擅長的方法,眼底的那片寒意令人心驚:「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合約期限還沒到。」

他拉過裴青雀,把小家伙的一雙手攥緊了,嗓音很沉,似乎正在醞釀著一片風暴:「你的父母把你賣給我,不是為了讓你背著我偷人的。」

「乖寶,做我的人,要干干凈凈。」

「我……」裴青雀睜大了眼睛,一副完全不能接受從對方的嘴里說出來這樣侮辱的話語的模樣。

眼看著孟望川執拗地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裴青雀如墜冰窟。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分辨出來到底是對於對方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失望更多,還是為了兩個人之間脆弱的交易關系而悲哀更多。

裴青雀一開始還很急切的想要解釋,這可以說是人類面對誤會的本能反應。只是還沒有過去多久,後來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久久不語。

大概過了幾分鍾,就在孟望川以為裴青雀會像以往一般同他服軟撒嬌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眼前站著的這個小家伙開了口。

「是,我是不喜歡您了。騎驢找馬,找個下家」裴青雀做出來一副嘲諷的表情,梗著脖子顫聲道:「不行嗎?」

他像是下了決心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孟望川的眼睛,嘴唇嫣紅,一張一合地吐出來世界上最殘酷的話語,就連敬稱都拋棄得一干二凈:「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拿家里人威脅我,你覺得我能心甘情願地委身給你這個老男人?」

「我告訴你,其實我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要不是我,裴家的氣勢早該絕了,所以這么多年,我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打要殺,隨便吧。」

「除了有錢,你還有什么?」裴青雀勾起來的嘴角仍舊是同以前一樣相似的弧度,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指著輪椅的扶手戳了戳:「看啊,您甚至連自己走路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