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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時隔一夜,裴青雀從閉眼到睜眼,第一秒鍾映在他眼睛里的全部都是孟望川那張瘦得有些過分的臉。

男人重病初愈,身體和神同樣虛弱,因此直到現在還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即使外面天光大亮,窗簾一遮,他還是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意思。

裴青雀緩慢地眨眨眼,他半趴在男人的胸口處,動作很輕,纖長濃密的睫毛顫巍巍的,遮掩住主人眼睛里那些新奇還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孟望川的睡顏很少見,至少對於裴青雀來說是這樣的。

男人面色平靜,呼吸平穩,沉睡時左手依然不忘記摟著裴青雀的肩背,另一只空著的手則平放在身側,可以一個晚上都一動不動,睡相極好。

孟望川的五官線條很凌厲,劍眉星目,眉頭皺一皺就會嚇得正在匯報工作的下屬們打一個哆嗦。要說裴青雀一開始也是很害怕的,每次同孟先生講話都要撩起來小半的眼皮,扭扭捏捏地觀察對方的表情和眼神,以此來判斷自己有沒有說錯話。

時間久了以後他就不那么怕了。

畢竟孟望川對他確實是好的,甚至有一種縱容的意味在里面。有時候說了錯話做了錯事,只要無傷大雅,孟望川就會按照慣例皺皺眉,叮囑一句「下不為例」便作罷。

再後來,鳥崽兒的膽子被孟望川親自慣得更大一點,在男人皺起眉頭,快要開口教育他之前,裴青雀就會沖上去,跳到孟望川的身上,摟住對方的脖子胡亂親吻,在男人的臉頰上留下來濕乎乎的印子,再把他緊皺的雙眉吻開。

現如今孟望川還沒有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裴青雀的錯覺,發現對方原本硬朗的輪廓在睡夢的加持下居然就這樣漸漸柔和下來。

鳥崽兒放輕了動作撐起身來,頂著一頭毛茸茸的亂發,眼珠子跟黑葡萄似的滴溜溜亂轉,後背還裹著蓬松潔白的被子,腰間有孟望川掌心的熱度,通過一層薄薄的睡衣衣料傳遞到他的皮肉上。

他把目光轉移到孟望川睡衣領口底下的鎖骨上,小小地咽了一口口水。

畢竟兩個人前一天晚上才剛剛互訴衷腸,現在小王子的胸腔里只涌動著濃濃愛意,以及為病弱的睡美人而憐惜。

裴青雀往上爬了幾下,雙手撐在孟望川枕頭的兩邊,低下頭來仔細描摹著心上人的睡顏,憋了半天也沒忍住,俯下身子,輕柔而珍惜地在男人嘴角上落下一個吻。

下一秒鍾,裴青雀這種深情又溫柔的偽裝就破功了。

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像只撒歡兒的小狗,摟著孟望川的脖子,「叭叭叭」地在男人臉頰、額頭上親了好幾口,「啊嗚」一口咬住了對方的下唇,又舔又吻,仿佛只有通過親吻的方式才能表達他心里喜悅的萬分之一。

孟望川的傷畢竟還沒有重到令他被人這樣對待還沉睡不醒的地步,很快,他就被身前可著勁撒歡的小狗給舔醒了,睜開眼,無可奈何地看著折騰得起勁的裴青雀。

裴青雀閉著眼啃得起勁,自然沒有發現孟望川已經被他給弄醒了,仍舊沉醉在那些幸福又激動的情緒里難以自拔。

孟望川自然不可能繼續讓裴青雀趴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他動了動自己的指尖,感覺到有力氣、能夠自由地操控它們之後,當即攬住了裴青雀的一把細腰,用力將原本只是虛虛地撐在自己身上的鳥崽兒往下一拉,兩個人的身體就接觸在了一起。

裴青雀猝不及防,小小地驚呼一聲,回過神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腰背全都被男人的一只大手穩穩地按住了。

孟望川另一只手捧著他的後腦,往上拽了拽,就這樣就著交疊相擁的姿勢去親吻他。

跟裴青雀之前那種蜻蜓點水似的小兒科不一樣,孟望川給他的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唇齒交融,纏綿繾綣,舌尖勾著舌尖戲弄糾纏。偶爾舔過去上顎,激得裴青雀整個人就像是在過電,渾身戰栗,卻又舒服得像是在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