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趙刀，盯著趙方北的手機評頭論足，點評腿細不細、白不白、形狀好不好，胸這個那個的。沈方南聽著這些話突然就有點難受，他想起當初撞見人渣前男友劈腿的時候，人渣前男友也是用相似的語氣，點評躺在他那張高級大床躺著的人。

真惡心。

趙方北這個被質疑的當事人挺坦盪，但是沈方南受不了，趕緊扯著兩個人就往外跑，也顧不上電腦關沒關了。

「你們怎么回事？！公共場合講這個合適嗎？」沈方南忍不住教訓人。

趙方北攥著沈方南拉他的手，瞪了瞪趙刀，讓他趕緊撒手。

「山西老陳醋。」趙刀翻了個白眼，把袖子從沈方南手里掙脫出來。

趙方北很不滿，指責趙刀造謠他。

趙刀把手機塞沈方南手里：「嬸你自己看。」

沈方南手伸了一半，突然又把手縮回來，插口袋里，並掙脫開了趙方北的手：「我不想看，回去吧。」

他們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神經病？

還是覺得我矯情？

……

沈方南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一邊想。但是他管不了那多了，想吐，非常想吐。在這方面，他以前沒有這么排斥女性的。

「南方怎么了？」趙方北敏銳地感覺到沈方南應該是在不高興，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這真跟我沒關系。」

趙刀解惑：「那個人渣留下的後遺症。」

「哦？你還有什么情報沒跟我講清楚？一邊走一邊交代。」趙方北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著沈方南，既不會讓他脫離視線，也不會讓他聽見自己跟趙刀的對話。

趙刀把從唐達那里知道的捉奸現場，詳細地復述給了趙方北，完了還補充了一句，「當初隨便聽的八卦，真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趙刀笑了笑，「叔，你得感謝我跟唐達啊。」

「知道知道。」趙方北拉開車門，擺了擺手，示意趙刀不要嗦，坐上駕駛座以後，剛要把門關上，又推開，沖著趙刀說：「你走路回去。」說完就把門砰地關上了，然後發動車，開走，特別絕情！

趙刀在後頭吃著尾氣大罵：「靠有沒有人性！」趙刀想了想，回去網吧給小妹說下機。

那邊趙方北開著的路虎車上，一片寂靜。

他們像沉默的出租車司機和更沉默的乘客，如果不考慮趙方北不停地從後視鏡看沈方南的話。

沈方南低著頭，趙方北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在想什么？趙方北有點急。他一貫很暴躁，但是這會格外暴躁。

想抬起他的下巴看他的表情。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怎么也停不下來。

趙方北一腳踩在剎車上。

觸不及防的剎車，讓忘記系安全帶的沈方南一個前傾，腦袋撞在了車座上。他剛想問怎么了，撞到的地方就被一只手掌捂住了，是趙方北。

趙方北揉了揉沈方南撞到的頭頂，然後遵從自己的心意，把他的下巴抬起來，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沈方南的表情一臉茫然。

趙方北嘆了口氣，從駕駛座下來，打開後排的車門，坐到沈方南身邊。

「怎……么了？」

沈方南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而這個動作，粗心大意的趙方北注意到了。

「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

沈方南的否認接得非常快，快得有點不自然。

趙方北盯著沈方南的眼睛：「我要跟你解釋，你好好聽我講，成嗎？」

沈方南本來想拒絕，想對他說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也想說……但他什么都沒有說，可能是因為趙方北的眼神，然後他點了點頭。

「這個圖，我都忘了，當初她發過以後，我就再也沒來往過。我什么都沒有做。你可以看聊天記錄。」趙方北把手機塞到沈方南手里，「我連這個人都忘了。」

沈方南下意識地按了一下電源鍵，屏幕亮了，鎖屏是……他。

這時候，胸照腿照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