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號，包括冰心。

冰心特別實誠，又一根筋，說白了，就是呆，拿北方姐姐玩的雙馬尾嘰蘿號當兄弟好久，還跟北方姐姐分享過早晨特殊時期、晚上飛機與賢者時光的心得。北方姐姐就把冰心當自己弟弟趙方北一樣對待，所以就那么著了，冰心從來沒有懷疑過北方姐姐的性別。

最後知道真相的冰心，崩潰了很久，一個多月都沒有緩過來。還是北方姐姐看不下去了，搞了個變聲器，把冰心提溜到yy談話：「你要是實在適應不了，以後我就這么跟你講話，你還拿我當兄弟就是。成不成？不成大家以後就別聯系了。」

別聯系？

這肯定不行，冰心舍不得。

然後冰心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那……那你也沒個把啊……」

北方姐姐怒了，把變聲器關了就吼：「我都給你搞變聲器了你還想咋著？我就只能聽見我聲音又看不見我人，再說了，就算你看見我人你還能摸著我的襠下跟我說話啊？」

大概是這段發言實在太生猛了，直接把冰心給嚇好了。

冰心對北方姐姐的態度謹小慎微了一段時間以後，又變回以前一樣了，當然除了某些要不得的心得分享。北方姐姐也沒當回事，覺得一切照舊，可誰能想到今天這一出呢……

就在北方姐姐糾結的時候，冰心突然發來了一條消息：「剛剛我妹玩我手機，你別當真啊！」

北方姐姐打字的手停頓了一下，接著冰心又補了一句：「哈哈哈哈！」

她忽然就覺得心疼了她跟冰心認識三年，家底知道得一清二楚，冰心根本沒有妹妹，無論是親生的還是表的、堂的、干的、認的，都沒有。

哎……

但是北方姐姐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復他，就只好不戳穿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回復：「沒事，我去睡覺了，晚安。」

那頭的冰心跟她道了晚安以後，沒有管躺在地上的號，直接拉了電閘。

趙刀看冰心灰色的名字不見了，剛想去復活點，突然注意到，系統提示他下線了。

咋回事？

不明所以的趙刀給北方姐姐留言了，但沒有得到回應。

而那頭的冰心拉完電閘以後，在桌子面前坐了一會兒，走到床邊蹲下，把臉埋到膝蓋里，傻不拉幾地掉眼淚他是故意那么說的，他有沒有妹妹，雙馬尾嘰蘿還能不知道嗎……他找了一個拙劣的謊言，就看她會不會戳穿自己，就像一個試探的、酥脆的台階，踩一下還是可以下去，只是他心里就碎了。

她可能還會在心里罵我：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跟我搞網戀？

冰心苦中作樂地按雙馬尾嘰蘿的性格，腦補她的反應。

我怎么會突然有這種念頭呢？大概是鬼迷了心竅吧……

******

趙方北的房里，燈已經關了。

沈方南和趙方北兩個人安安分分地躺好，就像第一天一樣。

趙方北沒有睡著。

沈方南也沒有。

「你睡了嗎？」沈方南問。

「沒有。」趙方北很快回答。

但是他回答得似乎太快了，太急了，氣氛有一點尷尬。

趙方北：「南方。」

「嗯？」

趙方北：「我對你做這些，說這些話，不是想讓你不開心，是想要你高興的。你要是不高興……」

他要放棄嗎？沈方南想。

「那你就跟我說。」趙方北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