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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令 兔八啃 1235 字 2021-04-09

該找什么理由才能搪塞過去,倒不如就此避開。反正他冷面冷語慣了,那人應該不會多想。

蘭息此時正坐在陸鳴對面,身旁的花無道斜躺在石頭上,看那樣子就要睡去。而蘭息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陸鳴,他總覺得陸鳴有什么事瞞著他。

陸鳴的臉色說不上難看,卻透著藏不住的疲倦。他想起下午陸鳴身上滔天的寒意,還有體內暴動的內力。大夢之境的影響當真就如此嚴重么?

書臣和浮生烤干了衣服,的套在身上。他倆倚靠著對方,走了一天的山路又淋了雨已是累極,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真氣竄動了一天的陸鳴,終於在晚間時候漸漸平靜下來。他合著眼睛,卻遲遲不敢睡去。他知道,他一睡那無窮盡的噩夢便會纏上來。此刻山洞里可不止他一個人,若是把他們驚動了可就不好說了。

可他偏偏倦極了,也是,任誰用內力強行壓制體內的邪氣一整天還不能叫人發現都是一個大工程。陸鳴也不過是一介凡胎,越是不敢睡,就越是困倦。就這么掙扎著半宿,他終於還是挺不住,陷入夢里。

面前的火堆,火光漸小。蘭息沒有絲毫睡意,便時不時給那火堆里添點干草,讓它保持不滅。

閃閃爍爍的火光在黑暗的山洞里歡快的跳動著,拍在陸鳴的臉上,映的他面容有幾分不大真切,蘭息在昏暗的山洞里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他想,陸鳴什么時候才能像從前那樣對自己無話不說呢?要知道,早幾年的時候,他不論發生了什么事定是要在他面前絮絮叨叨一通,比之現在的景行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若說是他從前苛待了陸鳴,甚少關愛他,讓他失去了「父愛」。那他現在已經在竭力彌補了呀!

蘭息在心里想了一遍近日來的種種,自覺對陸鳴已經好到稱的上是溺愛了,怎么陸鳴非但沒有接受,反而頻頻躲開他了呢?

蘭息眼瞅著陸鳴那張在睡夢中仍皺著眉頭的臉,心頭莫名一澀,陸鳴怎么總是這般憂慮的樣子,連睡覺也不能安生,還有他突然加重的呼吸

等等,陸鳴那樣子,是又做噩夢了?

蘭息的眉頭忽而皺起,他側目瞥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花無道,斂去了聲息。走了兩步,腳落在滿是枯枝的地面上竟沒有發出絲毫聲響,雁過無痕,指的便是這無雙的足下功夫。

蘭息毫無波瀾的眼睛,終究是在他的手搭上陸鳴腕上的一瞬間涌起滔天海浪。

他下意識的輕撫過陸鳴身上別的地方,所過之處無一不是同樣的潮濕。他總算是明白陸鳴先前為何要避開他了,他是怕自己發現他竟未用內功避雨。

蘭息合了合眼睛,擋住了那即將勃發的怒火。他坐到陸鳴身邊,輕輕將那陷入噩夢中無知無覺的人攬進自己懷里。

他執起陸鳴那只緊緊握著吟霜,有些發寒的手,將吟霜從他指間抽出。十指交握,溫和的內力席卷陸鳴周身筋脈,替他撫平了那股難以抑制的戾氣。濕透了的黑衣,沒一會兒就干了。

正在噩夢中掙扎的陸鳴,只覺得全身一陣舒爽,仿佛有一只溫柔的手不停的輕撫著他的後背,替他趕走了那一切的邪與惡。隱約間,他還聞到了那叫人安心的沉水香。

眉間一松,他便倚在蘭息懷里,睡了這陣子頭一次無夢之覺。

蘭息感覺懷里的人氣息終於均勻,便撤去了手中的內力。他低下頭,伸手將擋在陸鳴臉前的碎發撥到耳後,陸鳴那張無時無刻不冷著的臉,在睡著之後總算是柔和下來。

目光沉沉,蘭息還是不忍心朝這個人發脾氣。兀自的消化一會,竹節般的手指頗有些愛憐的在陸鳴那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附在他耳畔寵溺的低語:「還是拿你沒辦法。」

陸鳴的耳朵小小的,耳廓上一層細細的小絨毛。地上微弱的火光照著,那耳朵仿佛有些微微泛紅。蘭息對著那耳朵有片刻的愣神,覺得他可愛極了,隨後鬼使神差的湊了上去,在那浮著一層細毛的耳廓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睡夢中的陸鳴感覺耳朵癢癢的,便不自覺的動了一下。這一動,原本停留在耳朵上的輕吻,忽而轉移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