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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令 兔八啃 1238 字 2021-04-09

尾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段爺爺。」陸鳴低低的喚了一聲:「您未曾執著過嗎?」

段清深一時啞然,腦子里忽然浮現出一抹麗影。老人的目光已經渾濁,可只要想起那人卻總能閃出幾點光亮。

罷了罷了。

段清深無奈的擺了擺手,也不答話,負手信步而去。

陸鳴一回房便一頭栽倒在床上,他將自己縮在被子里,嘴里盡是葯膳的苦味,可那葯再苦,卻不及他心頭苦楚的萬分之一。

他覺得自己從未這么冷過,哪怕蓋著被子身上仍舊寒的打顫。他兀自喘息著,感覺從前總是盤桓在腕間的灼熱不知怎的跑到了右肩上。

可當他伸手向肩後探去,那里皮膚的溫度卻一如往常。但他手一拿開,那里又不依不饒的燒了起來。這感覺不同於邪氣發作時的周身血液沸騰,而是像一盞要壞不壞的油燈,一會兒亮一會兒滅,動盪閃爍間忽明忽暗,若隱若現。

一連三日,陸鳴半步也沒有踏出過梵院。

段清深來過,呂客和刀鳳吟也來過,唯獨沒見過江其琛的身影。他們要么是給他送葯,要么是給他送飯,再或者就是來同他談心。

而陸鳴的態度也很好。給葯喝葯,送飯吃飯,聊天他就聽著,偶爾也答應幾句,就和從前一樣。可等人一走,他又復而將自己蒙在被子里,也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這天深夜,陸鳴的房門被人從外輕輕的推開。

來人瞥見黑暗中側卧在床上的身影,腳下有片刻的停頓,卻還是沒狠下心離開。

三天,江其琛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他強忍住想來看陸鳴的欲望,每天只能從段清深的嘴里打探陸鳴的情況。他想著,不見就能不念,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思念像一根有毒的藤蔓,將他整個人層層疊疊的纏繞起來。

於是,他咬了咬牙,借著月落西山,趁著陸鳴睡著了,小心的湊上來看他一眼。

段清深給陸鳴喝的葯里有安眠的成分,但是床上的人睡的並不踏實,借著月光,江其琛看見陸鳴皺的緊緊的眉心。

他想起來,自從入了大夢之境過後,陸鳴好像就時常被噩夢纏身。他有幸撞見過幾次,卻被陸鳴

幾次三番的遮掩過去。

江其琛小心的坐在床邊,試探性的伸出拇指,輕輕撫平陸鳴的眉宇。

床上的人小聲的嗚咽一聲,像是在忍受著什么痛苦。陸鳴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那停留在額間的指尖,放到自己嘴邊。於是,他的唇瓣就貼著江其琛的手背。

江其琛心頭一跳,有些心虛的瞧了陸鳴一眼。卻見他只是抓著自己的手,眼睛還合著,並沒有醒來,又暗自松了一口氣。

天氣已經轉暖,陸鳴身上還蓋著被子,但他的掌心卻是冰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江其琛不由得心疼起來,他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另一只手也覆上去,輕柔的裹住那記冰冷。

睡夢中的陸鳴感到溫暖,無意識的向江其琛那邊湊近了些,攥著江其琛的手也加了幾分力道。而後,他輕輕發出一聲夢囈:「其琛……」

輕淺的熱氣從手背上傳來,陸鳴那一聲輕喚像是一把刀子,硬生生的插在江其琛心尖上。他看見陸鳴臉上盈上了淺淺笑意,心中鈍痛:「夢到我了嗎?夢里,我讓你歡喜嗎……」

陸鳴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他倏地從床上坐起來,神思不甚清明,只是呆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