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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令 兔八啃 1247 字 2021-04-09

「我明白了。」陸鳴往後一縮,躲開江其琛的觸碰。他兀自走下床,兩三下便把衣衫整理妥帖。他平靜的很快,仿佛方才被人用言語誅心的不是他一般。再抬頭,陸鳴已經恢復成那一派冰霜貼面的樣子,他畢恭畢敬的對江其琛頷首施禮,正色道:「我會留在天眼宗。往後那些,如果這便是你想要的,我定當竭力成全。」

右肩毫無預警的灼熱起來,陸鳴面色不動,有條不紊的推門而出。他將房門仔細的掩好,一切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來到隔壁那間房,甫一進門陸鳴就順著門沿跌坐在地。他眼神空洞,先前還風雨不動安如山的臉上升起一絲茫然。

陸鳴呆愣愣的坐在那里,覺得自己好似一支飄在汪洋大海上的浮木。他既不會沉下去,又飄不到岸上,只能孤零零的回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

何以生,何以死。

這一生,說不清道不明,作繭自縛,死生不過朝夕。

第二天江其琛便走了,陸鳴依言留在了天眼宗。

江其琛臨走前也沒有和陸鳴打招呼,二人之間連日來如履薄冰好似在前一日徹底的打碎了。

花無道跑來找陸鳴的時候,那人正無所事事的杵在歲寒居的院子里澆花。

那澆花匠看似心無旁騖,其實心不在焉,提著一個噴壺盡往一處撒,他手下的花叢都快積水成河了。

花無道信步走到陸鳴身旁,抬起胳膊撞了撞他:「我說,您懂什么叫雨露均沾么?」

陸鳴手下一頓,低頭瞥見那澆花的水已經簌簌的流到腳邊。他往旁邊站開一步,回神般的大面積「撒網」起來。

花無道提著衣角避開那四濺的水花:「嘿,我說您老人家會澆花么?讓你雨露均沾,沒讓你廣施恩澤啊!」

陸鳴動作不停,目光只落在嬌嫩欲滴的小花苞上,淡聲道:「有事么?」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花無道一把奪過陸鳴手里的噴壺,大義凜然的對上他瞬間陰雲密布的眼睛,而後一把拽起陸鳴的胳膊:「哎,你說對了,我還真有事,來來,跟我走。」

「去哪啊。」陸鳴不情不願的被花無道拖著走,他眉心蹙成一團,剛把花無道的手甩開,那人又沒皮沒臉的揪住他的衣袖。

陸鳴有時候都忍不住想要感嘆,他要是有花無道那張厚臉皮的十分之一二,說不定早就死纏爛打的黏住江其琛不走了。

花無道一臉的故弄玄虛:「你來就知道了。」

只見花無道帶著陸鳴穿過天眼宗層層疊疊的雲霧,一路來到後山。後山上栽滿了梨樹,此時正值花開之際,漫山遍野俱是雪白,仿佛是將伏伽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挪到這里來了。徐風和來,卷著花瓣紛飛,遙遙的還能聞到淡淡的香甜。

陸鳴瞅著眼前這番美景,沒忍住放縱了心神,又見花無道終日笑臉盈盈,如同閑雲野鶴,便問道:「花無道,你都沒事做嗎?我看天眼宗其他人每日都忙的不可開交,怎么你如此清閑?」

「我人在紅塵外,自然不受拘束。」花無道理所當然的道:「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