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了張嘴只能發出一聲輕輕的嗚咽,他難受的靠在來人懷里掉起了眼淚。
有人溫柔的擦掉了他的眼淚。
溫酒依賴的蹭了蹭摸在自己臉上那只手,安心的睡了過去。
病床上的人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懵懵懂懂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坐在床邊一直盯著他的秦懷瑾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肚子還疼嗎?」
溫酒反應遲鈍般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吞吞的問:「你怎么在我家?」
秦懷瑾嘆了一口氣,從被子拿出溫酒的手,後者因為體質的原因,扎吊針的地方青紫一片,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秦懷瑾拿著溫酒的手給他看,「你食物中毒了,這里是醫院。你吃個螃蟹怎么也能中毒?」
疼痛帶走了溫懟懟罵人的活力,他任由秦懷瑾握著自己慘兮兮的手,可憐巴巴的說:「螃蟹涼了再熱一次就不好吃了。」
秦懷瑾:「……」
秦總:不是很明白你們年輕人的腦回路:)
「哎,」溫酒垂下眼睛嘆了口氣,「好餓啊。」
秦懷瑾從床頭拿了玉米糕給他。
因為種種原因,原本好好的包在紙袋里的玉米糕已經被壓扁了,黏黏糊糊的一團看起來很是惡心。
溫酒臉上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往床里頭縮了縮了。
「……」
秦懷瑾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繞了很遠的路才買到的玉米糕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溫聲問到:「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頓了頓他又說:「看在你生病的份上。」
溫酒巴巴的看著他,「炒酸奶?」
秦懷瑾看了一眼溫酒一片青紫的右手。
溫酒咽了口唾沫,再次試探道:「醬油炸雞?」
秦懷瑾冷漠的扯了扯嘴角,「肚子不疼了?」
溫酒賭氣的瞪了秦懷瑾一會兒,突然躺到床上把被子拉過頭頂,拒絕再與秦懷瑾交流。
秦懷瑾好笑的搖了搖頭。
半個小時之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這么難伺候的人。
小孩捧著他買來的白粥,看到里面的蘿卜丁,不吃。
買來青菜粥,里面沒有肉,不吃。
好不容易買到了瘦肉粥,因為秦懷瑾身上有煙味,溫酒聞了不開心,不吃。
要不是溫酒蜷成一團窩在被子里的樣子太可憐,秦懷瑾都要懷疑溫酒是借著生病的由頭故意整他了。
他坐到床邊摸摸溫酒的頭,誘哄道:「等會兒要吃葯,多少先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嗯?」
窩在被子里的溫酒酒感激的看了秦懷瑾一眼,感嘆道:「年紀大的老男人果然會照顧人。」
秦懷瑾臉色一沉。
溫酒討好的在他手心拱了拱腦袋,「我想喝豆漿。」
秦懷瑾嘆了一口氣,認命的說:「我去買。」
秦懷瑾前腳剛走,溫酒就利落的從病床上爬起來,噠噠噠跑去櫃台結賬。
得知秦懷瑾把醫葯都付了之後他也沒有說什么,裹著秦懷瑾的外套從醫院後門溜了。
溜了溜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