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就是不知不覺有人鋪開了一張網,把所有人都網在了里面。
顧然愈想愈心驚,加上北城城外出現的異常。
「師叔,你不回屋里休息嗎?」離洛擔心的聲音在顧然耳邊響起,他見顧然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只當是方才城外遇險的時候,顧然消耗得太大。
從思考中回神,顧然對離洛笑了笑,說道,「的確是有一些疲憊了,我先去休息一下。」
一滴血的消耗加上近日勞累,顧然被離洛這么一提醒,也覺得自己有些疲倦了。
合上屋門,北城城主府的建築偏向俗世界,屋子里也是擺放了俗世界該有的床榻和被褥。
話說回來,當初玄霜峰屋子里的床榻被褥都還是他布置的,以師尊的脾性,擺個打坐用的蒲團便足夠了。
顧然將外衫脫下,合著里衣便爬上了床榻休息,修士的身上幾乎不染塵埃,但出自於習慣,顧然有條件還是會給自己洗個澡再睡,但如今身子太過疲倦,洗不洗澡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很快,顧然便睡著了。
「血暫虧,靈力透支。」清冷的低喃驀地在這間寧靜的屋子里響起。
那是一道半透明的人影,除了身影並非真切,其他都與那霜骨白衫的玄瀾無疑。
只是半個月不見,他養出來的徒弟身影似乎愈發得消瘦了。
玄瀾坐在了床榻邊上,一如當時將渡劫後奄奄一息的顧然帶回去後所做的那樣
十指相扣,功力相傳。
顧然的掌心是溫熱的,和小徒弟的性子一樣,從來不見得有多么銳利,與他說一句不錯,他便是笑眯眯的模樣,滿目歡喜。
玄瀾低頭,望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有些出神。
這時候,靈力的傳入到底還是讓睡熟中的人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覺,顧然微微動了動手指,卻也沒了後續的動作,睡得不清醒是張唇輕聲呢喃了一句,「師尊……」
「嗯。」玄瀾應了一聲,清冷的聲音毫無波瀾。如果是「他」這個時候是不是要安慰一聲徒弟?可明明都是同一個人,輪到自己這冷性子,怎的就說不出了?
「乖一些,莫要讓自己再受傷了。」那話語聽著清清冷冷,若是能被人聽到,卻也是一字一句的情深。
兩刻鍾很快過去。玄瀾正打算松開與顧然相扣著的手,他能分散過來的神識不多,兩刻鍾便已經是極限了。
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睡得死,睡夢中的顧然只覺得自己手中要失去重要的東西,便下意識的用力握緊了一把。
這一握,倒是將玄瀾握牢了。
玄瀾的目光落在了顧然睡熟的面容上,唇角微微彎起,索性也就不再掙脫,縱容著顧然這么握著手安睡。
只可惜時不待人。床榻邊上的那抹人影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更加淡了直到完全消失不見,與顧然相扣的手也消失了。
「師尊!」顧然從睡夢里驀然驚醒,屋子里空盪盪的,擺設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