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打顫,江煊沒有逼他,而是道:「你不是要做飯嗎,我餓了。」
譚熙三兩步竄進廚房,慢吞吞的在廚房里面墨跡。江煊在外面開始走來走去,腳步聲從東邊到西邊,又從西邊到南邊,他走了半個多小時,好像也不嫌累。然後他直直的朝廚房走了過來:「需要我幫你嗎?」
譚熙打蛋的手一抖,立刻道:「不用!我馬上就好了!」
江煊沒有說話,他又開始走來走去,譚熙又墨跡了一會兒,才緩緩把做好的三菜一湯端出去。
江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見他放下飯菜就要走,便道:「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吃過了。」江煊臉色不愉,譚熙又道:「我去那邊畫畫。」
他這會兒什么都畫不出來,他愣愣側頭看向安靜吃飯的男人,他的頭發已經洗干凈了,後腦勺烏黑,看不出任何傷痕,穿著干凈的睡衣,脖子也干干凈凈,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江煊吃飽了之後順手把碗給洗了,然後就坐過來,安靜的看著他畫畫。
譚熙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因為他的目光而開始亂起來,筆尖一下子就歪了,他看著那歪掉的一筆,停下了動作。
兩個人都沒動。
譚熙前兩天因為辦公室內斗而辭了職,制作人允許他一個月帶薪休假,讓他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江煊知道,所以譚熙想用上班的借口糊弄都不可能。
「不想畫就不要畫了。」江煊站了起來,伸手抱住他的細腰。譚熙又一次僵硬起來,但這次有些不一樣,江煊的手有了溫度,渾身都溫熱熱的,他的嘴唇貼近譚熙的耳朵,眷戀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大手已經順著譚熙的襯衫摸了進去。
意識到他想做什么之後,譚熙猛地一把將他推開,但他力氣不夠,不光沒有推開江煊,然而把自己朝後彈去,一下子撞倒了畫架,摔在了地上。
江煊抿唇,眸子里溫柔的顏色褪去,變得有些凌厲。
譚熙呆了呆,他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滿身顏料,嚴肅道:「江煊,你既然已經死了,就該去自己該去的地方,別呆在這里了……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回來,但我知道,我不會在這里久待的,我有自己的生活……」
江煊冷冷望著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我不會另外找的!」譚熙發著抖舉起手鄭重道:「我發誓我對你不離不棄,可你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該再回來了。」
江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間,他後退了兩步,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頭。
他蹲了下去,一會兒,他有些迷茫的側頭:「我能去哪兒?」
譚熙松了口氣,他蹲了下來,道:「我會請道士來做法的,我會幫你往生……我能幫你。」
江煊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往生?」
譚熙頭皮發麻,剛才鼓起來的勇氣被這個笑容嚇得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我、我怕會送你走,去該去的地方……」
或許是擔心嚇到他,江煊又平靜了下來,他溫聲道:「如果有更好的地方,我就走。」
譚熙松了口氣,他從地上爬起來,柔聲道:「我先出去幫你找人做法,好嗎?」
江煊垂下眼睫,低聲道:「你陪我一會兒好嗎?」
江煊從來沒露出過這種表情,譚熙心里不忍,他跟江煊一起坐在沙發上,當全了這二十多天的夫夫之情。
江煊伸手抱他,譚熙僵了僵,沒有拒絕。
「你看,我身體是熱的。」
所以你剛剛走來走去是在熱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