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送不走,不定多慌張呢。
黎青又朝房子看了一眼,差點又哭出來:「我的包。」
譚熙給父母打了電話,表示江煊已經被送走了,然後他讓黎青把他送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公寓。譚熙瘸著腿走進電梯,心事重重。
一旁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擠死了!」
譚熙頓時心里一涼,明明剛才他進來之前這里頭還空無一人,但此刻他直視的電梯玻璃,里面映出的畫面硬是將他驚出一身冷汗。
周圍響起嘻嘻的笑聲:「他軟乎乎的。」
「你看他好像沒做過壞事,怎么身光這么奇怪?」
「嘖,真有福氣。」
「命可真硬啊……」
譚熙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這是他過的最長的一分鍾,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立刻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手指捏著鑰匙,戳了足足一分多鍾才戳進鑰匙孔。
擰開門,他快速閃身進去,渾身被冷汗濕透。
他坐在地上癱軟了許久,才瘸著腿緩緩站起來。屋內光線昏暗,他走過去把窗簾拉開,陽光照射進來,譚熙一屁股跌坐在窗前的躺椅上,身子跟著椅子晃悠,神色惶然。
江煊是一個相當完美的男人,完美到不真實,譚熙時常覺得自己跟他有距離感。這種距離感可能源自他自己骨子里的自卑,他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江煊是個天才,十幾歲的時候別人還在上學,他就已經修完了所有學業白手起家,短短十年的時間,把四方企業做成這樣大,身家上百億,圈內無數人在談到江煊的時候都說他的人生像開了掛,所有人都好奇他會娶個什么樣的女人。
誰也沒想到他會跟男人結婚,結婚對象還是譚熙這樣的。
如果江煊沒有死,給譚熙一些時間,譚熙一定會愛上他。
現在譚熙難過,卻沒有悲痛欲絕的感覺,尤其在經歷過這一系列驚悚場景之後,譚熙這會兒只希望江煊趕緊離開。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陡然被刺啦刺啦的聲音驚醒,他下意識朝四周看去,頓時被面前的景象驚得差點兒厥過去。
四周的牆壁有數不清的人頭鑽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試圖從牆壁上掙脫出來,這一幕比之電梯甚至是小窗上的女人臉還要驚悚,譚熙命令自己立刻暈過去,但他的眼睛卻瞪得渾圓,喉嚨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身體更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僵硬冰冷。
直到離譚熙最近的一面牆,有一只手慢慢碰到了他的腳,譚熙才如夢初醒,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下來,顧不得腳腕鑽心的疼,掉頭朝房門沖去。
頭砰地撞到了什么人,譚熙仰起頭,心里又是一個咯噔。
「江……」譚熙一句話沒說出來,看到他打了個響指,整個牆面像是無縫隙的落下了一把鍘刀,牆壁這一側的東西一刀斬的切了下來,牆上的頭和胳膊掉了下來,那腦袋咕嚕嚕朝著譚熙腳邊兒滾過來,譚熙再也忍不住的跳起來,一下子跳到了江煊身上:「江煊,我錯了江煊,你別嚇我,我求你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江煊冷漠的聲音和冷漠的臉都讓譚熙感覺親切無比,他病急亂投醫,猛地吻上了江煊的唇,舌尖顫巍巍又執著的伸了進去。
江煊的手指頓了頓,冷峻的眼眸慢慢浮出一抹溫柔,他單手托住譚熙的臀,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譚熙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他緊閉著眼睛,沒有看到周圍的小鬼們互幫互助幫各自安好了胳膊和腦袋,齊刷刷又迅速的退了下去。
譚熙被江煊壓在了玻璃桌面,那玻璃冷冰冰的,透過衣料把譚熙凍了個哆嗦。
他猛地睜開眼睛,江煊的手指輕輕擦過他的眼角,道:「他們不是我招來的,是你。我在你身邊,就是為了保護你。」
譚熙點頭,這會兒江煊說什么都是對的,他半點兒都不打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