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重新愛上一個人了。」

陳南山攥緊瓷碗，手指頭都泛了白，聽了賀秋鳴這話，啞著嗓子反駁，「我沒有。」

我沒有愛上其他人。

只喜歡賀秋鳴。

從前是，現在也是。

賀秋鳴不接他話，又說，「可是，這有什么意思嗎？」

要分開的是他，現在湊過來的還是他。

賀秋鳴不是十七歲的熱血青年，還會一股腦的沖上去擁抱愛情，他是很喜歡陳南山，但那是從前，而今在陳南山那跌過，賀秋鳴不想再嘗試那種感覺了。

摯愛從生命里離開，要了他半條命。

像枷鎖卡住他脖子，喘不過氣來。

聽到賀秋鳴的控訴，陳南山垂眸，心疼的快不能呼吸，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流下。

他也放下筷子，抬頭直視賀秋鳴，眼睫毛上掛著眼淚，在看到賀秋鳴臉上的冷漠，心臟又疼了好幾分，陳南山聲音低低，帶著哭腔，喃喃道，「賀秋鳴，你不要不要我。」

一句話點燃了賀秋鳴的脾氣，原本一臉冷漠的人這下直接站了起來，看著陳南山的眼神也帶上嘲諷，嗤笑道，「陳南山你可真有臉。」

說完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往大門走。

這回陳南山沒有再湊上去，而是愣愣的看賀秋鳴離開他家，鼻尖還飄散著面的香味，賀秋鳴離開前的話無限放大，在陳南山腦里循環。

最開始看到賀秋鳴給他做早餐的欣喜，此刻全消失不見，桌上的面也沒有心情吃，撲地一聲坐在地上，腦袋埋到腿間。

「可是賀秋鳴，你讓我怎么辦？」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讓人成長，在帶來好東西的同時，也讓人失去勇氣。

長大意味著我們懂得思考，但正因為這一份思考，反而讓我們做了不少錯誤決定。

「姜曼春女士，我到底該怎么做啊？」

這廂賀秋鳴出了小區門，攔了輛車就回了酒店，一路上臉黑的難看。

從前到現在，對著陳南山，他的情緒總是很容易失控。早上他醒來，看到陳南山手出了血，又想到他前一夜照顧了他一宿，就想著給他做份早餐，算是報了陳南山照顧他的恩情。

可是陳南山的視線太過明目，賀秋鳴想不在意都難，他倒不覺得陳南山會一直盯著，所以也就沒太在意，然而陳南山卻好像不知道退步一般，視線越發的黏糊，所以他說了那樣的話。

他提醒陳南山要記得現實。

兩人已經分手多年，不是以前那對恩愛的同性戀人，誰也不是誰身邊的最重要，更何況當年還是陳南山選擇的放手。

他賀秋鳴不是善人，也沒有特殊喜好想和前任破鏡重圓。碎了的鏡子尚不能修復，更別提斷了的關系還能重修於好。

不管當年讓陳南山那樣選擇的原因是什么，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不想回頭。

所以在聽到陳南山的那句話後，他的脾氣直接爆了。賀秋鳴搞不明白陳南山是站在什么角度說出那句話的，或者說他說出這句話時難道不會心里愧疚么？

不重要了。

陳南山於賀秋鳴，早就是百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