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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人打了一個哈欠,拖長了要睡過去的聲音說:「書架旁邊有水。」

「已經吃了。」

「桌面賬簿簽個名兒。」

「為什么?」

「遵醫囑。你是病人,我是醫生。讓你喝水你就喝。讓你登記哪兒那么多廢~哎呀啊嗚嗯~那葯多貴你知道嗎?哈無~」

昨晚偷雞呢還是摸狗呢?大早上困成這樣

居小聲嘟囔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簽完大名忽然覺得不對。

「等等。還有一個呢?」

他明明開車把油門踩到最大帶著弟弟曦沖破欄桿一起下海的呀。怎么只有他被救起來了?難道死了?沉下海了?活該。

居忍不住挑起雙唇。「他呢?」

「死了當然在太平間。帶過來做枕頭嗎?睡吧。別吵著我。」

跟計劃的一樣。騙曦說一起尋死,在水里一腳把他踹開,自己獲救。也算是對死去的兄弟有個交代。是誰說放下心頭大石很輕松的?明明累死人。呼吸都快要跟不上了。居又懷疑是溺水的後遺症。畢竟那家伙不想死在水里死纏爛打也要拉住自己。害他嗆了幾口水。還好活過來了。

環顧四周,牛仁神醫的辦公室跟大多數醫生一樣。特別寬大的實木桌子在牆邊占了特別大一部分的位置。桌子上只放了一台沒有顯示屏只有左邊一個巴掌大小窗口的超笨重老古董電腦。黑白按鍵活像打字機時代的產物。神奇的是房間里可以走動的地方依然剩下不小。

居想擺滿東西還能讓一個成年男子行走自如甚至覺得房間空闊,那這房間是真大。

旁邊的牆上滿是病人贈送的錦旗。連字都比正常的大一倍,掛得高高的。上面寫著妙手回春,醫者仁心之類感恩戴德的話。

右下方寫的名字是牛人,牛仁的爺爺。

傳說中沒有呼吸都能救回來的神醫。半數安居島居民家中神台供奉著他的牌位。當年他悄無聲息地離去,遺願是靜悄悄地出殯。架不住半城的人手臂上纏著黑布,自願跟在扶棺的牛仁身後面陪著走到最後火化。

看著這些錦旗,居甚至能想象那些年牛仁爺爺在的時候那些病人在醫院門口激動地拽著他的手瘋了似的念叨多謝醫生救了我再造之恩雲雲。

虎父無犬子,這個牛仁也是有兩把棍子才能讓他父母不惜斥資相助。

除了水杯這些基本生活用品,這個辦公室就只有靠牆的書櫃有點看頭。一抬頭,書架把天花板當敵人,直搗黃龍。這么大的書櫃每一層都放滿了書。

「果然是醫學狗。」

居搬了凳子推開玻璃門,滿目的xx療法解剖圖迷瞎了眼。小拳頭揉了揉大眼睛,貼上去仔細看上面的字。看了半天不知所雲。干脆閉上眼睛憑感覺隨便抽一本來打發時間。

「點……我怎么胖了這么多?」居看著自己三節指骨被肉包圍幾乎分辨不出來,心里很是不滿這病後瘋狂長肉的身體。

「點指兵兵點到哪個是大兵。」

肉乎乎的小手在一行書脊上挨個兒點過去,最後落在一本不起眼的黃皮書上面。居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來過牛仁的辦公室,沒有看過這本書。但是他腦海里響起一個不屬於他的聲音,翻開。不屬於他的聲音讓他很不習慣。

居嘟著嘴,隨手翻開一頁,正是折角的一頁。居想折了角自然最容易翻到這一頁,沒有什么大不了。也就沒有怎么在意。

這是一本情緒二元論的心理學書籍。語言通俗易懂。連因為寧曦居三個字太難寫逼到父母憑跟田局長的老交情破例在他十八歲之前把名字重新登記成寧子居的學渣居都能看懂。

上面還密密麻麻寫滿了備注。為了在行間插入自己的思想結晶,每個字都像米粒那樣小。然而絲毫不見一片墨黑的情況。每個正楷字都寫得工工整整。足見主人的用心和耐心。

他想從中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