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的傻瓜。記著一個不記得他的童年玩伴。
寧曦旭在書店瞥見過一句戳心窩的話,生如夏花之絢爛。廖天瑞是後一句。
「好了。這是這個月的葯。還是老規矩。睡前一顆。救急一顆。什么是救急呢?就是感覺呼吸太快了,喘不上氣了,嘴唇發紫了,臉色變青了,睡不醒了~」
「吃不飽睡不好啦吃一顆就好啦。甘露姐姐,你這一句話從我出生說到現在,就不能把詞兒掉個位置給點兒新鮮感?」
「事關重大。反正你知道就好。告辭。」
甘露匆匆離去。就連那句可以出院都是逃到門口才想起來說。
廖天瑞還背向他負手站著。旭只能看見他手上百達翡麗鸚鵡螺手表在閃著銀光,判斷出他的手有動。
拿棉簽按著傷口,不知道曦這個時候會跟這冰山說什么。換做他絕對不會放棄這絕好的撒嬌機會。可他不是居。
旭探究地拿起棉簽,專注地看著。「瑞哥哥你說這棉簽是怎么止血的呢?如果是靠擠壓血管為什么頭頭要有棉花呢?隨便一根棒子也行啊。這三十根木棍得砍一棵樹了吧?甘露姐姐那一大包少說得三百根哦。那就是三一得三三二得六三三得九四一得一~」
「拾,回家。」
你可終於不耐煩了!你再不理我我都不知道念到九九八十一之後要怎么辦!
「好!」
旭乖乖聽話,折了棉簽,投進門口垃圾桶里。正中紅心。
廖天瑞挑起玩味兒的唇:「准。」
「那是,我可是~」
校隊主力中鋒那是以前。
「是什么?」
「可是,天天,在家,有空,就,就,就跟小霍霍練接游戲手柄來著。嗯。」
曦那小結巴微妙的斷句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編造謊言。幸虧!
「你今天,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那是。葯吃多,了,能不傻嗎?」
廖天瑞先是懷疑的眼神,隨後愣住,繼而難得的勾起了淺淺的嘴角。
旭連忙看一眼窗外夕陽是不是東邊落下的。很快他就明白為什么廖天瑞這么反常。
因為霍山扣敲門了。
「小旭,好點兒沒有?」
霍山扣在他身邊落座,稍稍彎下腰。
旭馬上站起來,與他視線平齊。
霍山扣這人就這樣,眼里沒有什么大人小孩子的分別,他似乎認為小孩子跟大人之間不存在智力的分界。
以前居校隊不訓練提前回家總能看家倆人並排坐著沖著牆上的電子屏幕打游戲。聲音開到最大,飯鍋敞開,地上沒有碗。半軟白米飯熱氣騰騰,勾得門口的居鼻子都要拉長過去,掛人身上了。
六歲的曦聽著主題曲的鼓點也跟著「等打等打等打啦」左右搖擺,側身在霍山扣耳邊說話:「可以,寫個腳本,去掉。你自己,能搞定,不是嗎?」
「去倒什么?你都喝完了。」
曦知道他這是沒聽清,聳聳肩繼續搖擺。
霍山扣拍拍他肩膀,豎起一根手指。意思是:「打贏馬上去學習,一個小時。」
曦囂張地比起兩根中指。意思就是:「我要是輸了什么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