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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秋水歷經磨難,總算是成功搶到紅紙。看了一眼,五指掐進薄弱的紙片中。

霍秋水眼里落下滾滾濁淚。無力地跪在井字房門前,朝天嚎哭著,像失去配偶的孤狼。問天問地問自己,「為什么?」

原來,段爸爸死時,賈律霍秋水兩人幾乎同時趕到。

賈律同時為段爸爸跟一個叫虞美人的男妓做辯護。兩件案子在手,忙的不可開交。

霍秋水以黑社會組織罪嫌疑人身份拖住布局不讓他離島接受調查。

兩人配合默契,齊心協力要為被豪車撞死的段爸爸討回公道。

抓住布局的第三天,有一個模樣清秀的孩子臉小男孩兒來到局里。說自己是布局的孌童,來陪坐牢的。

當時全局都震驚了。

段十斤這個小伙子能說會道。在局里撒嬌賣潑。說什么你不讓我跟他死在一起我就死在你們警察局!死了也不放過你們!

霍秋水不擅長應付這種三八事情。

平日里連田心叫他一聲秋水哥哥他都要嚇得掉頭就跑。這個才發育的小女孩六年級的時候就穿起紅裙來警察局,當著全局警察的面,不害臊說要嫁他。那之後,生怕田局長又對他女兒說了什么胡話的霍秋水看見女人就腦仁兒疼。

這個小男生死纏爛打的模樣更是像極了怨婦。

霍秋水搞不定這個潑婦。讓小李去請示田局長。田局長竟然同意了。

原來田局長查到這個段十斤,仗著跟段九斤長得一模一樣獲得布局的寵愛。布局下山為撞死的弟弟討回公道時候也帶著他的。霍秋水覺得這個時候,田局長還是挺靠譜的。

布局看到這個微笑的少年,臉色馬上就不對了。仿佛每一根絡腮胡子都在問,為什么你要來。

段十斤寬袖白襯衣打底,外套一件粉色手織毛衣。手上同色粉紅長指甲。襯得他那孩子氣的臉嬌嫩得仿佛出了水。

粉紅長指甲點亮了鐵閘欄桿的拘留所。田局長說兒童不宜,所以關了監視。

霍秋水只好自己住到隔壁的拘留所,找出這個跟日升會杠上的勾絲嶺土匪頭子身上的秘密。再順藤摸瓜鏟除日升會。

霍秋水戴上耳機,用音機調頻,連上他審訊之後留在拘留室的竊聽器。

那是在桌面水杯底下的拿賈律家里那指甲大小的佛祖貼紙粘上去的。

哥哥賈清死後,賈律一心信佛。在二沙島的別墅起了個整面牆那么大的彌勒佛。

一進門就被它嘲笑。這回兒可算拿它的徒子徒孫干了點正事。

布局正脫了老布鞋打蟑螂。背過身問他,「為什么回來。你全家都是我害死的。你不恨我嗎?」

布局知道他是段九斤!

果然!

什么長得像段九斤?

根本就是!

兩人說了好多彼此才知道的往事。段十斤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霍秋水耳機里響起很輕的走路聲,接著是挨著牆坐下來時候擦到的聲音,緊接著是指甲刮水泥的聲音。

那個清秀的少年,用拘留室的牆,修指甲!

「我不認識什么段九斤,也不知道誰是段以沫。我只知道,被賣進西街是我一生最不幸的事。被送貨上門,到了勾絲嶺,」

段十斤不再磨他那尖到能做凶器的指甲。

有腳步聲。接下來的話霍秋水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