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大個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得罪黑道。」小美人的意思是霍秋水躲得開。
「這要是有個萬一,嘶,」
賈律明顯是扯動了後腰的傷口。疼得他聲音都變得沙啞。
「你不懂我現在的心情。我很後悔。如果我當年冒著違法也要追上去捅那個國字臉混蛋一刀。我哥哥至少不會一個人孤零零。你不明白我抱著一身血的他那時候有多絕望,多痛恨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這么多年,我早想明白了。人死了再報仇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最好的辦法永遠是阻止災難的發生。
美人,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很久之前就沒有了。但是秋水有。他還有希望。他還有夢想。他還有救出他弟弟的機會。把我的機會給他。他一定要活下去。他一定會活下去。秋水他比我堅強。帶著他弟弟,連同我跟我哥哥的份兒一起活下去。」
賈律的錄音到這里就斷了。霍秋水握著錄音筆走了。不知道去了賈律的衣冠冢前還是賈律馬上要被變現的別墅里。
後來聽說霍秋水用賈律的遺產把賈律賣出去的別墅買回來了。依然是周五回去,周六日就住在那兒。用著他的東西,給他家帶洗發水沐浴露,假裝他還在。
霍秋水被送走。廖天瑞黑皮鞋輕踢一腳那搖晃的太師椅。踢醒這全程假睡看好戲的干弟弟。
「你睡夠了沒?起來!」
旭站了起來。廖天瑞又讓他出去。旭不干了。
「你說好的把任務給我,是我沒做好。」
「今天的事情你不許告訴霍。」
旭豎起了耳朵,「說什么?說弟媳?」
「你!」
「嘿嘿嘿!」
「不想我告訴義父,你今天忘了吃葯就給我乖乖閉嘴。」
「你敢說那我也告訴小霍霍。」
「你閉嘴!」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兩人同時,「哼。」背過身子去。
西寅開了八仙桌,把旭抱到桌子前,又按著廖天瑞肩膀把他放在對面。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出聲。
西寅搬出做飯的家伙,在半夜的大空地上做起夜宵來。
從冰箱里挖一勺高湯,抖開了,和在一鍋涼水里。老母雞和豬大骨的香氣就飄了起來。
旭吸了一鼻子清香。贊道,「三當家這高湯正宗。」
「那當然。」
說著,西寅趁水開,下了手工面,拿筷子攪和開,加了點娃娃菜燙熟撈起來,加了一碗涼水讓面條筋道些。水再開的時候,撈到碗里鋪好的娃娃菜上面。一勺面湯澆下去,撒一把蔥花,滴兩滴香油。端上桌。
「清湯掛面。改良版。沒霍做得好,先將就吃著。」
筷子卷起面條,哧溜溜吸進嘴里。旭小嘴巴都是油光。
對面的廖天瑞嫌棄他吃相難看。自己拿著筷子等西寅煎好他昨日手打兩小時的牛肉丸子。
一個人吃沒意思。旭也不吃了。幫西寅把泡發的干貝加大蔥切碎,倒到白天吃剩下的蚌殼里面,在上面淋上一點蛋液。放上巴掌大的小鳥形狀的小火爐上面。點了小鳥背上酒燒著。
夜里涼風中點點星火,特別溫暖。
西寅不讓他這個客人干活。旭無聊地坐下。又吃起面來。
叼著半條面哧溜一聲吸進去。問對面的人,「瑞哥哥,你要怎么辦?」
廖天瑞以為他問的是霍山扣。答道,「我絕對不會放開霍。」絲毫沒有方才被叫弟媳的不知所措。
旭覺得這是好兆頭。至少證明,他習慣了這個稱呼。剩下的就是怎么習慣這件事了。雖然他本意不是問這件事。